千欲终于亲自迎战,烈日下黑色的战甲,依然如初见时的衣袂飘飘,我站在离他远远的山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那一战的惨烈,完全可以从这群伤兵残将的身上看出来。莱特拉着我的手,走到中军帐的时候,突然力道顿泄,倒在chuáng上。我解开他的银色凯甲,发现里面似被烈火烧灼,伤口却结成薄冰,是魄月剑。即便是冰蚕宝甲这样的圣物,也挡不住魄月剑的锋芒。他压抑着喘息:没想到魄月剑居然如此厉害。我一怔,当初,当初可莱恩的伤口也是这样。
外面有将士急奔过来:殿下,暗月军队又来叫阵了。我嗤笑,乘胜追击,赶尽杀绝,这倒比较符合千欲的习惯。
我用浴chūn风术融了莱特伤口的薄冰,一边淡淡地说:知道了,殿下马上迎战。莱特闭着眼喘息一会,重新坐起来。我按住他的手,解下他的凯甲,他迷惑地看着我。我轻轻地笑,解下外面的白色纱裙,穿上他的凯甲:莱特,这像不像你?他挣扎着坐起来,我施一个禁锢魔法,定住了他。然后幻化成他的模样,为他盖好被子,叫来凯斯嘱咐了一下,转身而去。
出来的时候,士兵已经有些惊惶,殿下,暗月军队已经快冲开军营结界了。我努力让自己笑得云淡风轻,我说:迎战。
千欲率军站在营外,淡紫若水晶的瞳孔恍若银河中流离的星光。已近一个月没见了吧?再见时却已隔沧海桑田。我召出体内的寒血剑,剑光似血,映she着烈日炎炎。千欲依旧是一脸邪魅:明知一定要死,还是要拼命吗?不如把你的夫人给我,停了这场如何?他说的轻轻松松,好象只是说把你的猫猫狗狗留下,你就可以走了一样。我想气,又想笑,心里竟然有一点点甜,即使是这个时候,他也未曾忘记过我吗?我挥起寒血剑,法力灌出去,烈日失色,周围突然冰寒彻骨,这是可莱恩送给我的,那时候我还不能使用飞剑,还是他亲自教的我。一千多年,他总是这样时时刻刻宠着我,顺着我,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留给我,曾经我一直把他的宠溺视作理所当然,失去的时候,才明白其实这世上有一种爱,异常的惨烈绝决,却不求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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