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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深,深得连我的一丝长发也无法浮上去。绿色的水草滑滑腻腻地纠缠在我的身上、脸上,偶尔有鱼游过,它们身上的纹彩非常漂亮,却撕咬着我的身体,一点点,一点点,有的地方白骨已现。白玉般的辟魔杖,从我的胸膛掉落出来,顶端红色的宝石发出耀目的红光,终于没有什么东西再来啃咬我,可是我身上,已经一片láng籍。眼前,一片深蓝色的水,我分不清白天黑夜。
我呆在水下面,没有风,也没有阳光。我拼命告诉自己,我说夕魅,别怕,有人会来救我的,一定会有的。然后又苦笑,即使永远永远没人来救我,即使我再害怕,我也还得呆在这里不是吗?
我一天天地想,幽应该会找我吧?千欲会不会偶尔想起我呢?或者,或者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了吧?
我一天天的等,然后一天天失望,最后一天天绝望下去。我向天祈求,只要有人能救我出去,什么代价我也愿意,任何代价我都愿意。可是没有。
我拼命地试图控制我的身体,我告诉它我们起来啊,我们走出去啊。可是它仍是躺着,被寒冰铁索牢牢绊在巨石上。我想流泪,但只剩两个黑dòng的眼窝已经无泪可流。
湖底的寒气极重,一些黑色的雾慢慢聚拢在我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嘴角长出长长的獠牙,手上,碧绿的指甲尖尖地越来越长。
我在湖底已经不知道多少多少年,湖水冷暖,群鱼更换,水草重生。我慢慢地绝望,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魂飞魄散,或许这才是,最慈悲的下场?
那一天,当湖水剧烈翻涌时,我感到有巨大的灵力探了进来,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被探遍。当它触到我的身体时,大地震dàng,湖底开裂,水顺着裂缝流了进去。我感到阳光的气息,重新暖在我的身上,却异常灼烈。
一个yīn影慢慢罩住了我,却是幽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手在我身上摸索,抖抖地帮我除掉直插入胸的一根金根,然后食指空划,低低地念着咒语,我动了动手指,他轻轻地扶着我坐起来,拉下长袍披在我身上。我看了看我的手,然后扑到他怀里,失声痛哭。幽一只手轻拍着我的背,另一只手揽着我的腰,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