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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修,方大人正在帮朕看奏折呢。皇叔刚刚送点心来,真是,看奏折又不会饿死。朕看奏折的时候,你就不来给朕送宵夜。
恒修,太後又送画像来了。一个比一个难看。朕让画师给你画了一幅,画得一点都不好,朕想烧了,没舍得。朕自己也画了一幅,小齐问朕这是谁,恒俭说像是锺馗,现在他们正在抄《帝策》。翰林院说要修国史,朕想让他们俩把历朝的国史也誊一遍。
恒修,你什麽时候回来?朕想你了
恒修,朕想你
恒修
日日跪在祠堂中对著先祖们的灵位,忠毅、惠德、显仁、纯善历代陆相殚jīng竭虑方换得如今陆家这如日中天的显赫名声。母亲点三炷清香,跪於案前,喃喃的经文声,幽幽的檀香。
格窗半明半晦的光影间,陆恒修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是谁的面容:凤眼狭长,眉梢上挑,龙腾九霄的金冠,气泽云绕的huáng袍,水红色的唇似笑非笑,黑色的眼瞳灿过了五色琉璃。
金銮殿上他横威立目朗声道:朕要立陆恒修为相,墙根下他扁著嘴委屈地唤一声小修,更多时候,被他拥在了怀里,看不见表情,听见他咚咚的心跳:朕喜欢你朕等你,出城时还捏湿了他的袖子,一遍又一遍地说著:早去早回
相思成灾。
你在想什麽?母亲忽然回过身来问。
我母亲,朝中有事
是吗?
是。
去吧。
起身时,听见一声悠长的叹息,如同祠堂内缭绕的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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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不停蹄地往相府赶,从没有过这麽急切的心情,有一个声音不断催促著:回京!回京!回京!行至城门口时,却生生勒住了缰绳,任凭心底如何的波涛汹涌却再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