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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仅摘下墨镜,很有些兴奋地感受着现场氛围,速度与激情,赛车与美女,这就是男人的天堂。
费因斯跟陈仅进到内场:「你这么喜欢,下次我们去比利时的斯帕赛道,你可以试驾。」
「是不是真的啊。」陈仅听他这么讲,有些高兴,随便拿出专业jīng神评论,「不过圣保罗这个赛道可不怎么受车手欢迎,太颠簸,又是逆时针方向,弯道都左弯,对车手颈部过于考验。」陈仅笑嘻嘻地自言自语,「虽然不受欢迎,但还是得上场,跟我们的处境很像不是么?」
费因斯拍拍他的肩:「我一会儿上去跟车队老板打招呼,我会让席勒看见我。」
陈仅有些痞气地在台阶上坐下,将目光投向赛道:「嗯,现在就拿出你有钱人的势利恶俗来,等搞定他,回头帮我带一只望远镜和一桶爆米花。谢了。」
这世上恐怕只有陈仅敢命令费因斯跑腿买零嘴
两人分开后,费因斯走到内围,跟某车队的经理寒暄了一番,再回到事先安排好紧邻目标的贵宾席落座,正好挨着某位政界官员,即刻攀谈起来。费因斯面上淡定自若,目光却时不时犀利而自然地扫视隔壁包厢,耐心等候出手的时机。
席勒是多尼的幺子,生得人高马大,孔武有力,喜欢穿鲜亮的外套,戴渔夫帽和墨镜,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身上很有股子匪气。
他身边比较得力的助手是个深色皮肤的墨西哥人,看后者突然起身往外走,费因斯就知道陈仅那边下注了。
十分钟后,比赛时间到,车手们开始跑暖胎圈,也有车手自维修站通道入口处出发,待各车回到发车位,发令灯开始一盏一盏亮起来,当灯光一齐熄灭,赛车发力起跑。场内的观众都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呐喊。
陈仅第一次发现自己全然没了以往看比赛的心情,他的目光偶尔暼向上方看台,却发现已经看不见费因斯的身影。他自己被地下赌盘的打手盯着,排位赛没结束之前,他没办法离开。
一小时后,陈仅开始有些不安,耳边是翻涌的人làng噪音,耳旁夹杂着呼啸的赛车引擎声,他频频看表。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小男生走过来,然后在陈仅身边停住。
「先生,这是您要的望远镜和爆米花。」
陈仅诧异地扭头看他,爆米花的浓香扑鼻而来,陈仅怔了两秒钟,突然哼笑出声,随手接过东西,顺带着给了男孩一些小费,兴味十足地坐下来,举起望远镜看向赛道,嘴角浮起一个得意且享受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