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消失么！”

    他的眼神开始呆滞，面色也开始僵硬，毫无神采。

    “或许这样也好，我累了！”

    “……”

    当意识坠入深渊之时，脑海中的世界，也会凋零。

    但就在夜无寂的世界即将失去色彩之时，一些埋在心底的往事涌上心头，那是他曾经的挚爱之人在对他说：

    “小夜，不要放弃！”

    “无寂，你真好！”

    “无寂，我们结婚吧！”

    他仿佛回到了家，回到了那个温暖的房间，回到了父母身边，回到那个美好的时代。

    ……

    “不！”

    “我不甘心！我不能死，我要回去！”

    这是一道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顿时，黑暗退散，时空交替，灰白的世界开始变成彩色，生机开始涌现，随后一声惊雷炸响。

    夜无寂猛的睁开了双眼，眼神再次恢复了清明，他醒了过来，他笑了，笑虽然笑的有些僵硬。

    “看来，不挣扎到底就放弃，我恐怕做不到！哼！”

    此刻，夜无寂冷静到了极点。

    “系统，告诉我，有什么办法么？”

    “宿主大人，这是所有穿越者的宿命！”

    “宿命，那就是说，挣扎都是徒劳，是么？”

    夜无寂平静地问道。

    系统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就意味着无法回答。

    “系统，现在时间不多了，你把你对道源意识的了解全都告诉我！”

    系统立即回应道：

    “宿主大人，道源意识是世界管理者，他们负责调控世界的运转轨迹，也就是大势。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对原世界的生灵出手，整个世界的运转轨迹都在道源意识的掌握之下。”

    “只有在穿越者影响了原世界的生灵时，他会出手干预，清除记忆，如果调控大势的关键人物死亡，他会另选出其它人物取代，如果无人能取代，必要时会将关键人物强行复活。这些关键人物就是所谓天命之子。”

    夜无寂平静地问道。。

    “天命之子，都是他的棋子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

    “原来如此，但我其实一直想问你，我们这些穿越者为什么会被选中，来到这里！”

    系统再次沉默了。

    夜无寂微微一笑。

    “算了，也早知道你不会回答了，不过，我为什么还活着？道源意识清除我这样的蝼蚁不应该这么慢吧？”

    “宿主大人，清除速度和您目前的实力基本无关，只是您对大势的干预太大，太多异族关键人物被您杀死，道源意识已经无法用其它人物取代，为了修正大势，他只能复活关键人物并改写他们的记忆。”

    “但道源意识无法掌握时间法则，复活对于他来说等于重新塑造一个新的生命，并赋予他们意识和记忆，所以非常花费时间！”

    “这样么。”

    此刻，夜无寂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大概是因为太多烦心事都被遗忘了。

    在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比如——活下去的可能。

    “恐怕不止是费时间！在他复活天命之子的时候，他的力量也在削弱。”

    “宿主的猜想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对我的约束力也会减弱，当他复活最后一个天命之子的时候，理论上也就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宿主大人，我需要提醒您，这仅仅是您是推理！”

    “不，我能感觉到，他抽离我的记忆的速度在变慢，他必定在变弱，我相信我的直觉！”

    系统沉默了，没有回应，夜无寂也没有开口继续询问系统。

    此刻，夜无寂的内心异常的平静，尽管他的脑海中不断有异族人和人类的身影在消失，他也展露出任何不适。

    他在等，等最后一个他认为是异族天命之子的人物从他的记忆里开始消失，那个时刻，是他挣脱的绝佳机会，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我要准备焚血了，系统，帮我预算能坚持多久。”

    随后，夜无寂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夜无寂睁开了双眼。

    “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