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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爷一句明显敷衍的愿闻其详后,六王妃毫不在意的侃侃而谈彻底改变了我对她胸大无脑的看法。从上游避免水土流失的植被说起,到中游的筑坝,再到急流区的引流疏通,这个死女人竟然说的有条有理,咳,当然我自己是不懂的,都是看王爷们越来越聚jīng会神的表情猜的,如果六王妃在说话过程中别总和她男人眉来眼去就更完美了
所以说治水当注重疏通而不是一味防堵。小女人以这句话作为结尾的总结,略带得意的端起茶杯猛喝两口,就在我以为她的演讲终于结束了的时候,没想到她话锋一转:水是有去的地方才能通,有些东西却是需要有来的地方才行。我觉得咱们国家确实在有些方面非常先进,但是拒绝接受新鲜的外来事物和知识就非常愚蠢了。
比如?王爷是在座人中最冷静也最有耐心的一个,既不像四王爷那样烦躁的在椅子里动来动去,也不像七王爷那般满脸不屑一顾。
在六王妃开始发表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宏论时,白薯猫着腰贴边溜了进来,声音压的极低:后面的菜都做得了,上不上?再晚了只怕就闷烂了。
此时我却只能努力调整混乱激动的心情。魏源的《海国图志》是我在高中时代极喜爱的一本书,书里囊括了世界地理、历史、政制、经济、宗教、历法、文化、物产等等,对qiáng国御侮、匡正时弊,振兴国脉之路作了极有见地的探索,而其中以夷攻夷师夷长技以制夷等名句更是让我时刻难忘。
这个六王妃难道和我来路相同?根据我的判断,这里只是一个平行空间,前朝当代的古人中并没有叫做魏源(注释1)的大臣,更没有听说过《海国图志》这本书。
又或许,在这个空间中魏源并不叫做魏源?
甘草哥,甘草哥。白薯拽了拽我的袖子。
上吧,我跟王爷说一声。是啊,四王爷已经在抓耳挠腮了,五王爷则是事不关己的样子,专心致志的拿根草梗逗罐子里的蛐蛐儿。显然咱家王爷听的津津有味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对牛弹琴,估计这个时候要是弄些美女来唱个曲儿什么的,丫们会比较开心。
奴才给您们上些新菜吧,这里的都凉了。伏在他耳边小声说。六王妃依旧眉飞色舞的喷着,如果她也是穿来的,那么过往的很多行为就说得通了。
看着王爷点头,我弯腰退后,学白薯一样贴边溜了出去。
来到厨房,把翻腾起来的思绪全都抛在一边,眼里只有一碟碟端至面前的菜肴。糟鹅掌,花雕酒酿蒸鲥鱼,鱼肚煨火腿,三思豆腐羹。我点点头,负责上菜的奴才们立刻鱼贯而出。接着又是各色烤盘呈上过目,烤至金huáng的鹌鹑,硕大的海虾开了边,红通通的壳里翻出涂抹着蒜蓉的白嫩的肉,最后是一串串滋滋冒油的香喷喷的羊肉。
端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