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聊完天后,辛瑜去了健身房跑步,他没开音乐,但他并不觉得寂静,他脑子一直回dàng着李云深说的话:性格的局限性。
性格决定命运。有些人想到这句话时,大概会悲哀,但辛瑜却是愤怒。习惯自己做一切决定的人,在被人预言宿命时,会格外恼怒。
辛瑜跑了很久很久,跑到很累了,才收工去冲了澡,然后回了卧室,他站在chuáng边看了乔平一一会,然后俯身亲了他一下,晚安,睡美人。他在乔平一身边躺下,很快,疲惫的身体把他的思绪冻住了,他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乔平一醒来时没看到辛瑜,他一惊,匆匆去寻人,不在三楼,应该不会去二楼,他直接下到了一楼,一看,起居室里没人,厨房里也没人,他脸色一变,难道
起来了?
乔平一转头,透过窗户看到辛瑜正在花园里,阳光洒在他身上,他坐在小圆桌旁,桌上放着一个棱角分明的玻璃花瓶,旁边散落着一些花枝,这是在插花?
乔平一离开了厨房,从后门走进了花园里。
辛瑜朝他一笑,刚剪的。然后他边整理那些花枝边念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乔平一在桌边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用手托着头,看着辛瑜,你不是说把它们留在枝头上更好吗,这样它们才能更长久。
辛瑜把花枝整理成一束,插入花瓶中,然后开始调整花朵们的位置,我多大的时候说的?
初中吧。
辛瑜退开两步,端详着他插好的花,我记得你并不那么想?
因为你刚才念的那首诗才是我的生活态度。乔平一扬眉笑道。
嗯。辛瑜点头,我觉得还要再配点别的。然后他拿起旧上的剪刀走开去选素材了。
乔平一看了他一会,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看到他在剪没有花的枝叶,心想,嗯,好花还需绿叶配?他看到眼前有朵很大的鲜艳花朵,他伸手摸了摸,花瓣像丝绒一样,他便又去摸枝条,想把它折下来,然后,一不小心手指被扎了,他轻吸了口气。
辛瑜伸手过来,握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一看,乔平一的指尖渗出一点殷红。辛瑜没帮他处理,而是松开手又继续剪他所需的枝叶去了,记得还有首诗,不,应该是曲,以前可能念过给你听。莫轻摘,上有刺,伤人手,不可治他每念一句,剪刀便咔嚓一下,几下过后,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枝条,应该够了。
乔平一把自己那根受伤的手指放到嘴边舔了一下,你还没念完。伤人手,不可治,然后呢?
辛瑜笑了下,从来花面毒如此。
没了?
曲分上下片,这是上片,下片复杂一些,我不记得了。辛瑜走回了放着花瓶的桌边,继续他的插花工作。
莫轻摘,上有刺,伤人手,不可治,从来花面毒如此。乔平一记性挺好,不过,他学得快也忘得快,再过会儿,他大概就会忘了,毕竟不是他感兴趣的东西。带刺的花?你是在说你还是我?是说我不该招惹你,还是你不该招惹我?
辛瑜把枝叶加入花瓶中,调整了一下,嗯,这样比刚才更好一些。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坐吧,我们聊聊。
乔平一看了看他,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辛瑜看着乔平一坐下,然后他拉过乔平一的一只手,握住,微笑地看着他,开门见山地道:宋灿不算什么,你说你不喜欢他,我相信你,所以没把他当回事,这种情况下,我和他客套几句,我认为不算什么事。
至于其他人,我想有时候我和别人说话你也会不高兴?是这样,因为我自己不会喜欢谁,所以有时真的会忽略掉周围的适龄对象,他们对我来说,并无性吸引力,我和他们说话时,真的只是在说话。
你呢,正相反,大概是能注意到所有符合你审美的人吧?所以永远都在孔雀开屏中,时刻在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而且你这么gān时,还要我看着你,我一直觉得你是‘淘气’,但其实你是在期待惩罚?
乔平一听得身体僵住了,辛瑜从没有这么说过他,突然听到这些话,他又恼怒又窘迫,我没有
你是说我诬陷你?
辛瑜已经不笑了,他把乔平一的手抓得很紧,不管怎样,我觉得这些不是问题,这点能达成共识吗?
乔平一有点愣地点了头,能。
所以,我们合好了,嗯?
乔平一再次点头。
辛瑜放开了乔平一的手,还帮他揉了揉,刚才是不是抓疼你了?
乔平一摇头,你有点吓到我了刚才的辛瑜让他想起了往事,年少时,辛瑜和人打架,有时身上会有种要弄死谁的戾气(家里管得太严了的副反应)。
辛瑜笑了笑,站起来走近一步,抬起他的下巴,低头亲了他一下,今天在花园里吃饭行吗?
乔平一揽住他的脖子,拉他又亲了会儿,才道:好啊。
走,来厨房帮我把饭菜端过来。辛瑜拉起乔平一,然后也没放手,而是和他牵着手并排往前走去。
他们这顿饭不早不晚,大概可称为早午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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