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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告诉韩焉,你还活着。
我不怕死,却不希望来送死。你告诉了他,又能如何?
皇帝不管一切,死死环抱住韩朗,双手紧扣。
韩朗嘴角勾笑,突然出手点住了皇帝的xué道,亲吻他的额头,每亲一下,就掰开他的一只手指。至始至终他脸上的笑容没减一分,却也没增那么一毫。
皇上要记得,往年单单苏州一府就能jiāo粮二百万石,超湖广以下任何诸省,浙江、江西二省相仿,无论发生什么,粮草供备一定要充足。
西南括疆顺利,表面人口众多,却不太稳定,抽丁参军,要慎重三思。
皇帝喉口咕隆发声,泪一滴跟一滴淌下,滴滴落在韩朗手上,韩朗笑笑,用袖帮他把脸擦拭gān净。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臣请告退。
从来对他的君臣大礼,韩朗一向不够上心;如今真有了这层心思,算是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
行礼参拜一完,韩朗果决地站起身,向外走去,未曾回看一眼。
风里烛台残火乱晃,挣扎了许久,哧地熄灭。
那黑暗好像无边无际,将人心最后的光亮都要吞没。
皇帝退后,觉得胸口空dàng,好像心脏已被韩朗顺手摘了去。
恐惧象蛇一样冰冷,盘上了他心,又升上他咽喉,好像一把绝望的剑,居然一下砍断了他喉咙里那把大锁。
有气流在喉管里嘶啸,从受惊吓失去声音那天起,已经整整六年,他没有试过这种麻痒的感觉。
韩朗!
黑暗里突然发出一次嘶哑的喊声,随后又次转为呜咽无语,最后在殿堂的回声中归于宁静。
这一声,叫得实在是——太迟了。
韩朗再见华容,昏迷的青葱平躺在chuáng上,看着倒挺安详。他捏了捏华容凉凉的鼻尖,真笨,就算招出是我,他又能把我怎样?
这回青葱不争气,居然没醒。韩朗也不再弄他,走到chuáng尾,伸手将薄被撩起,见双脚已经包扎妥当,白条结实包着两条小腿,一葱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