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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从此再不回头踏进莫折家院半步。
往事如尘,气归气,怨是怨,儿子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莫折信一听到流年出事,慢慢地将茶杯轻放回桌上,骤然掀翻八仙桌,广袖里窜出枪头,指点韩焉左眼,锐锋芒尖在离瞳仁半毫止住,我儿子怎么了,韩朗这厮没照顾好吗?
你们这算照顾病人的态度吗?那么难闻的菜,我不要!韩朗扬声,断然拒绝。
只有你是病人?这里谁不是啊!不就是一不留神,烧焦了嘛。危难时期,你挑什么?华贵人嗓门虽大,声音还不够嘹亮,小心,我到官府告发去。
你去啊,有本事你就去。人还没出门,流云就休了你。这次说话,韩朗显得彬彬有礼多了。
华贵没有犹豫、没有迟疑,低声道,看在你吃不出味道,瞧不清菜色的份上,给你重做份。
韩朗支颐,闭目养神。
华贵出了门槛,还是不服气,回头又开腔,你啊,认命吧!天生是没口福。我家主子除了被压,绝活多呢。
韩朗在屋里冷哼,根本不搭这句废话。
不知道了吧,他还会酿酒,经常做出佳酿,和林将军通宵对斟畅饮。
韩朗半眯起眸子,眼前迷迷糊糊有了影子。
酒的名头也好,叫什么不可言。声音不大,宛如丧钟敲鸣,震得韩朗头疼。
他陡然站起,重心不稳,一把扶住chuáng柱;揉眼,艰难地环顾下四周,又坐回原处。冷冷吩咐道,贵人,别费心再弄脏你的贵手了,我不吃了。
华贵人又顶了一句,韩朗却完全没听清说的是什么。
只喃喃自语,我能自己买牌位,今晚就走。
好处都人家得,送死的只有自己,他才不要!
更深夜静。
灯火熄灭,韩朗眨眼,眼前灰蒙蒙的,华神医饭前jiāo代过,双眼复明已经有了起色,但用眼不能过度。估计他休息了大半天,应该无碍,绝对影响不了自己出走策略。半支香不到,眼睛果然适应了暗,韩总攻摸索起身上路。
隔壁侧房流云和华贵的门半掩,还有微弱的灯光。
韩朗轻推门,侧目斜睇,chuáng上两人安睡,流云躺内侧身上堆书,一心想当攻的华贵睡外侧,手里好似捏了张纸。韩朗好奇心升,流云用功在阵法,他自然知道;可这华贵人,不会也开始向着文化学士的大道上进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