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那天程天道没出来送程自,他站在阳台望着儿子托着行李箱出门,孤单的身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路的拐角。
走过来的方汶说,你哭什么?小自又不是不回来了。
程天道伸手抹掉眼角的泪。
这么不舍得,为什么还让他走?方汶没法理解爱人是什么打算,大半辈子都替那孩子考虑,到了还把人送到国外去了。
为了他好。程天道吸吸鼻子。
方汶拿出手帕放到他鼻子上给他捏捏,都是老头子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
程天道的声音嗡嗡的,老头子更脆弱。
那天陆慎行还在睡梦中,手机震了几下,他摸到手里打开就看到一条短信,陌生的号码,简单的两个字:珍重。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又缩回被窝里,大侄子,一路顺风。
冬去chūn来,陆慎行偶尔还跟程天道喝茶聊天,去他家吃饭,但是兄弟俩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一个人名和那个话题。
女人心细,方汶一开始还很纳闷是怎么了,后来她发现只要自己提小自的事,他们的表情就有点奇怪,而且小自去了国外以后每次往家里通电话都简单三言两语,她说老七的事对方就找各种借口挂断。
结合这些现象,她觉得自己猜到了一个可能。
跟程天道告别,陆慎行在玄关换了鞋子离开,看到站在大门外的角落里等他的方汶,大嫂。
方汶将脸颊边的头发拨到耳后,没来由的说,小自昨天打电话回来说他在那边挺好的,好像结识了不少朋友。
大嫂,有话直说。陆慎行不明所以。
那大嫂就直说了啊。方汶望着陆慎行,老七,大嫂厚着脸皮想向你讨要一句话。
过了几秒,陆慎行明白方汶的目的,没有犹豫的说,他是我侄子。
方汶布满细纹的眼睛一弯,脸上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她说,老七,记住你今天的承诺。
目送方汶回去,陆慎行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冒出来的,等他有所察觉时已经在他心里展开。
程自说喜欢他,陆慎行整理了一下大衣的袖口,为什么?他这副皮|囊离传统的俊美标准挺遥远,顶多就是有钱,但对方恰巧看不上他这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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