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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像他那样的脾气,一定会忽快忽慢,非常颠簸。
在纽约的时候就有一点点。
但是这次没有。
我把头靠着玻璃上,却一下都没有被磕到。
工行一直把我送进了屋。
谢谢,我说。
恐怕是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对工行说谢谢。
工行看着我,说:钥匙。
嗯?
我抬起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又说:你的车钥匙。我去开回来。把车长时间停在殡仪馆那样的地方,不好。
不用麻烦了,我说。
工行笑了一下,说:这几天你最好都别开车。你想把车在那停几天?
我想了一想,他说的也对。
我们这些人,都还是挺迷信的。
可是,还是不想麻烦他。
觉得自己明明不喜欢,还求他替我办事情,这样很不好。
结果,工行不耐烦了,催促道:你能不能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我知道,工行说了要做什么事,那是一定要做成不可的。
我心里为经老的离世而难过,不想和工行为这样的小事争执。
而且,可能人就是这样的吧。
如果有人叫你占他的便宜,那多半是推推拉拉之后,也就占了。
于是,我把钥匙给他,问:那你怎么去?别开你的车去啊。你一个人可开不回来两辆车。
工行看了我一眼,说:你当我傻?当然是打个的士过去。
哦,我又问:你知道我的车长什么样子吗?
正在掂钥匙的手突然停下了。工行抬起头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说:当然知道。
说完就转身下楼了。
工行,我叫住他,说:谢谢你。
工行顿了一下,没回头,说:先别睡觉,过十分钟我还会来一趟。
真是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在搞什么把戏。
结果过了十分钟,工行果然又来敲我家的门。
他没进屋,就只是甩给我一盒吃的,说:晚上别不吃饭。
然后就又出去了。
下了一层楼梯,突然又回过头来,说:钥匙我过几天再给你。你睡觉吧。明早用不用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