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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裴听到范立云直截了当的语气后微微一愣,但一想到范立云以往的作派,也就没再生疑。
信步走进书房,容裴看见了磁感墙上没被抹去的推演痕迹,笑着说:在练习吗?
范立云点点头。
范家人的天赋虽然不错,但也没有优越到不需要做任何努力就能超越任何人,这段时间他正在恶补,必要的练习当然是少不了的。而且除了练习技巧以外,他还要练习着控制自己的jīng神状态——即使不能让它恢复正常,至少也要让它看起来是正常的。
他身上这种家族传下来的jīng神疾病本来就很难检测,只要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再高明的医生也不能对他下一个有病的定论。
范立云知道这是在冒险,但是他不得不冒险,因为他也并不是无私的人。他也想施展自己的天赋、他也想发挥自己的能力,他也希望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公众面前,接受他们或景仰或爱戴的目光,并以此为动力去做更多有利于西部、有利于帝国的事。
他并不想退下来,变成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只能吃药疗养的废人,最后郁郁而终。
此时此刻,范立云面对容裴时有种羞愧的感觉。曾经他敲打容裴不能因私忘公、不能过于钻营,可轮到自己头上,他却还是做出了这种自私的决定——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他会在战场上丧失理智——那可能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范立云觉得自己的心在翻腾着,光是想到那个可能性他就觉得胆寒。他想要把这件事摊开来跟容裴商量,却始终开不了口,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才能绕过自己当时那无法说出口的理由。
静默良久,范立云才靠到椅子上,缓缓说:你认识什么好苗子吗?给我推荐一下,我想要亲自带个学生。
容裴听到范立云的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还会带学生。
当初范立云只是当了容裴暂时的指导者,两个人就闹成了那样,也不能怪容裴拿这件事来打趣。
范立云瞧见容裴的笑容就知道他已经把以前的一切全都放下了,容裴这个人用情的时候是真的用情,可你要是告诉他真的不可能,那么他也能很快就理智地收回感情——即使并不是彻底地收回,余下的也只是朋友间最普通不过的情谊。
范立云说:你认识的人多,说说吧。
听出范立云话里的认真,容裴也正经起来:为什么突然想带学生?
范立云说:我刚转到军中,需要帮手,而且往后要继续走下去也必须培养自己的人,所以才打算收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