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奔走,天黑了才到达下个歇脚的小镇。
南云少爷派头无比地扔下银两叫了一桌好菜,引着季君陵喝酒吃肉,可惜他实在兴致缺缺,丝毫没有胃口,只勉qiáng喝了一杯酒,吃了几口菜就无论如何再也吃不下。
南云见他满腹心事也不再勉qiáng他。只是对他说,「刚才吃饭的时候我问了掌柜的,这里的上房只剩下一间,我已经订下,晚上的时候少不得要季兄和我挤挤了,或者季兄你住上房,我再去订间下房住?」季君陵虽然心里觉得不是那么妥当,但是见他一脸真诚,又哪有让花钱的人住下房,自己端着架子去住上房的道理?若是被秦戎知道又要骂他不懂道理了。一想到秦戎季君陵更觉得心烦意乱,随意道:「不妨事,我睡相斯文。」南云笑意盈盈道:「我也斯文得很。」
入夜,季君陵在房间里与南云睡在一张chuáng上,不一会儿南云就呼呼睡着。本来两个人虽然睡在同一张chuáng上,但是中间还各守本分的隔着些距离。哪知道这南云睡着之后,睡姿极不老实,一个翻身那手就摆摸到了季君陵的腰上。
季君陵轻轻推了推他,「南兄,南兄?」推了半天南云丝毫不见清醒,被他叫得只哼哼两声,那只手非但不挪开,南云整个人都黏了过来。
季君陵本来就心烦意乱,遇上个睡觉如此不老实的更是郁闷。
他以前在秦家,和秦戎同chuáng共枕,若是欢爱时间久了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自己总是躺在秦戎怀里。秦戎为人风流,在chuáng上时温柔体贴,不论何时与他在一起心里只有说不出的欢喜。
现在他与南云睡在同一张chuáng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别扭难受,如此还要被他紧紧贴住,更是让他如卧针毡,一刻也忍不了。
于是披了件衣服从chuáng上爬起来,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哀声叹气,「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话音刚落,刚才怎么叫也叫不醒的南云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道:「季兄兴致啊!这么晚不睡觉还起来吟诗。」季君陵又不能说是因为你睡觉老压在我身上蹭来蹭去不老实,只好轻声笑笑,「心里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京城,所以睡不着。」南云索性也披了衣服起来,走到季君陵身边坐下,「季兄文才出众,定能高中,何必担心这些?」季君陵叹了口气垂下头没说话。
谁知道南云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掌,笑得极其暧昧地说道:「既然季兄担心得睡不着觉,不如我教季兄一样好玩的事情,保管你乐得忘记了自己是谁,别说紧张,只怕会乐得丢不开手。」说着这握住他手掌的手放肆地沿着季君陵的手臂上下轻轻抚摸。
季君陵只觉得浑身汗毛腾得一记竖了起来,一股恶寒从骨子里透了出来。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弄清楚一个事实:这南云对他如此殷勤周到,费心请他同行,原来对他存了那样龌龊的下流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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