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炸这里?
她没想到还真有人用恐怖袭击手段,但要炸,为什么不直接一些?
这里刚好是动力锅炉房,沈家明太熟悉这里的所有布局,她或许是被人发现后,想要迅速引爆炸弹,破坏游轮动力。
应该是,拆弹的斯文男人,对程牧阳努努嘴,刚才那女人进来,拿起匣子就往火里扔,还好小老板手快,要不也用不到我拆弹了。
南北听他这么说,才注意到程牧阳的手有烧伤的痕迹。
死的人,身份过于特殊。
程牧阳吩咐人去告知周生行,很快就有周家的大和二管家赶来,只说老爷说:知道了。
尸体被人运下,小心翼翼盖上黑布。
她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小男孩。
这个女人的死相非常惨烈,或许她还有一点期望,可以毁掉这间房后让自己尸骨损毁,让自己这种惨烈的模样,不至落在众人眼中。
可惜,她死了,这个动力锅炉房,依旧完好。
而她意图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忽然拼死,都要让这艘游轮停滞不前?
作为客人,在主人插手后,就只能去静候结果。
或许,周生行不会让他们知道真相。
各位,就在身后有几人搬下尸体时,周家的二管家微微欠身,向他们递出了请柬,我家老爷想要请几位,明日一起用午饭,算是返程前的告别宴。
沈家明先接过来:太客气了,即便是下了船,日后也有机会经常走动的。
今夜晚些时候,大少爷会登船,二管家平淡解释,老爷的意思是,大少爷是年轻人,应该多结jiāo些身份相等的朋友。
这倒是让人意外了。
她发现,越来越多的意外,让一切都开始,慢慢地变得不再意外。
周生家刚刚退出赌局,而那个所谓的大少爷,却在明晚最后一局前登船。为了什么?想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请柬,依旧是套色木刻的水印。
一丝不苟。为了临时的邀请,依旧是木刻版画。
她陪程牧阳回到房间,看着他表姐给他拿出伤药,涂抹伤口。他整个人就坐在单人沙发里,因为腿很长,如此坐在那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看她,就足够有qiáng大压迫感。
阿曼,程牧阳忽然说,你出去,我自己来。
阿曼的视线,微微从他身上,移到南北身上。
很快就笑了,把需要包扎的东西,递给南北。两个人递送物品的瞬间,她终于看到阿曼的手背,和程牧阳一样,背部关节极平滑,弯曲起来,弧度漂亮。
十年以上练拳,才能留下的痕迹。
很多念头,电光火石间飘过,她记得,周生行的小老婆的手,很细腻,关节突出,并不像是用拳高手。阿曼注意到她的异样,抽回手,笑了笑,轻声说:我弟弟,他喜欢你,已经喜欢的没有原则了。
阿曼说完,转身而去。
房间的门被关上时,南北才转过身,走到程牧阳身前蹲下。她用两根手指轻轻地,给他推开伤药,涂抹均匀,如同在千岛湖时老阿姨给自己上药时,耐心而细致。然后,再缠上白色的纱带。所有都做完,她终于抬头看他。
想说什么?程牧阳很自然地低下头,也去看她。
刚才在赌场上,你为什么要说‘倾城牌九’?
你以为我是为了赢他?程牧阳直接反问她,包着白纱的右手去碰了碰她的脸颊,我不在乎输赢,就是想让他嫉妒,让他不舒服。
南北笑一笑:狡辩。
我不会骗你。
他用完好的那只左手,从她身后绕过去,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他撩起她的头发和上衣,把她转过来压在沙发上,沿着她的背脊,一点点亲吻下去。她的身体渐渐发热,脑海里却是刚才自己拿刀抵住他的颈动脉,感觉到的跳跃触感。
而那时,他在用枪顶住沈家明的头。
这样的回忆,并不好。
她的身体却不会说谎,就像在黑暗中,能凭借触觉,知道是他。无法逃避的吸引,让他们根本不需要jiāo流,就能认出彼此。
程牧阳用力困住她,两个人从沙发上滑下来,她的膝盖跪在地毯上,被他一只手深入裙下。纵然有层层衣料相隔,可两个人最私密的地方,早已紧紧地贴合着,他想要她,而她也同样想要他。
可有太多疑问,哽在喉中:刚才,我看到的那些人,是不是你姐姐——声音嘎然而止。程牧阳握住她的腰,从身后猛地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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