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那一带的人,都很嗜好薄荷。
在越南,当地也都习惯生吃这种植物。辛凉,口味清郁。
她用筷子夹了小块的烤鱼,因为有薄荷的作用,油腻都褪去了。她忽然想起程牧阳的身上,总有这种清凉的味道。甚至在早晨,也能看到他吃薄荷叶。
就是如此细微的特质,总让她觉得,他离自己并不远。
她吃的有些入神,有人轻敲着门。她走过去,打开来看,是沈家明。
在吃什么?沈家明看她慢慢地吞咽嘴巴里的东西,不禁笑起来,慢点吃,别噎住。
她彻底吞下鱼肉,说:薄荷烤鱼,来,一起吃。
沈家明倒是不客气,走过去,拿起她的筷子,去吃别的菜:我不喜欢薄荷,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北想了想:好像真的是。
今晚的赌局,你去看吗?沈家明边吃菜,边随口问她。
不去看,南北直接拒绝,我怕我紧张。我总觉得,在这船上什么都可能发生,如果有可能,还是一觉睡到台湾岛清静。
沈家明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卫星电视,仰靠在沙发里,认真看起晚间新闻。新闻主持穿着淡粉的套装,笑容标准,英文也说得很地道。
下边是特别插播,简短的广告后,女主持已拿起一摞资料,语气平淡地说,今晨5时,菲律宾‘摩洛自由武装’在马京达瑙省等3个市镇,向政府军驻地发动袭击,当地政府军队立刻给予还击,双方jiāo火持续数小时。现在政府已派出第一机械化旅,加入战斗
她听得认真,沈家明已经随手切了另一个频道。
怎么不听了?南北奇怪看他。
沈家明不停换着各国的频道,告诉她:是菲律宾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窝里斗,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的游轮现在应该是在越南海域,周生家已经安排好了。菲律宾的事情,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越南往下走,就是台湾鹅銮鼻海域。
她把烤鱼吃的gāngān净净,抱着薄荷柠檬茶,和沈家明闲聊。这间房是半环形的落地窗,半临着海,两个人坐的不远,看远处海平线和云层。
有风bào要来了。她喃喃着说。
沈家明没听清楚,刚想开口问,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走过去拿起电话,听了两声就放了下来:下边人说,进了qiáng台风地带。
南北嗯了声:风bào还好,只要不进入暗礁海域。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看不远处。
海上日落很晚。
仍旧能得到海面的颜色。
正有些出神,却发现了另一个蹊跷的地方。按照沈家明说法,现在应该已快接近越南海域,怎么会出现黑cháo?这种近似黑色的海水,只会途径菲律宾,经过台湾东部,而不该出现在越南海域。
菲律宾台湾。
南北潜意识里,勾出了一个地形图。
巴士海峡?
我记得,我们傍晚的时候,已经离开巴士海峡了?
沈家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差不多,这个时间,应该已经离的很远了。
可是现在,这艘游轮明显在巴士海峡。
她没有立刻告诉沈家明,只是疑惑,是主人家说了谎,刻意在公海多留一晚。还是有什么其它的人,在操纵航线?
你该去赌场了。她转过身,靠着玻璃提醒沈家明。
差不多,是该准备了,沈家明从沙发上站起身,忽然有些好奇问她,你真的不关心输赢?南北不置可否看他: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能平安返程。
沈家明很快离开。
夜幕悄然而至,房间里很暗,她想要去开灯,手已经按住了开关,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瞳孔在不由自主地缓慢散开,她把手伸到自己面前,拉远了距离,发现很难对着中指指尖聚焦。悄无声息,毫无痛苦。
她的动作,渐渐停滞。
在东南亚很习惯用这种bī供手法,肾上腺激素打散瞳孔,然后是幻觉,颅内血肿。
瞳孔散开极限是9mm。她当场见过一次,也只是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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