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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那个时候的澜沧和谁都不亲近,连茗战都要叫他澜沧教主,怎么这个南宫残称呼澜沧称呼得如此的亲切,仿佛多年未见的朋友。
他们的关系这么近吗?
那,要不要让澜沧见见南宫残呢?
茗战一路的胡思乱想,突然一丛茶花出现在眼前,他一看才知道,澜沧的院子到了。
茗战回到屋子里面闻到浓烈的药香,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道。他看见满屋子的侍童在收拾东西,心里有些发紧。
“怎么了?”他问了身边的一个小丫头。
那个小女孩儿说,“刚才喂第二碗药的时候吐了,遵照文大夫的嘱咐,我们就在屋子里赶紧煮,这才煮好,也喂下去了。刚才还喝了点银耳汤……就是咳嗽,最后咳的吐出来得银耳汤里面都是血丝……”
“哦,知道了。你们收拾完就退下吧。”茗战胡乱吩咐后赶紧走到澜沧的chuáng前,看见澜沧捂着被子蜷缩着躺在那里,眉头皱着,似乎不是很舒服。
这样的澜沧就像一只雨后的蝴蝶,颤抖着,躲避着露水。
茗战把被子稍微拉下来一些,澜沧闭上眼睛的睫毛在微微抖动着,他轻轻摇了一下澜沧的身子,小声的叫着,“澜沧,澜沧……”想把他从恶梦中唤回来。
澜沧睡的不沉,被他一摇就醒了,只是眼神一时之间看着明前的茗战,直勾勾的,仿佛看不清楚。然后才用几乎是嘤咛的声音说了声,“……茗战……”
茗战把他抱了起来,揽在怀里,用被子裹的严实,自己也坐靠到chuáng上去了。
“又作噩梦了?”茗战问着,澜沧回答,都是淡淡的。
“我看到了花,洛阳五月的牡丹,一朵一朵的,就像老房子的蜘蛛网,透着邪……”
茗战听了心口发闷,他只能抱紧怀中的澜沧,想把他揉进自己的怀中。
难怪昨天晚上他拉住自己的手不要他走,甚至还把自己的chuáng让了出来。可是竟然硬是拒绝了他,把他一个人扔给噩梦。
“澜沧,我怎么总是让你伤心?”
“再睡会吧,我在这里,不会用噩梦来打扰你了。”
茗战手里是澜沧如漆黑绸缎的发,没有束起来,此时有些冰凉。
一会,澜沧从被子里面抬起了头,看着茗战。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茗战赶紧问。澜沧微微笑着,摇了头,倒是伸手轻轻拂过茗战的脸上,眼角。澜沧的手指冰冷冰冷的,那是病人独特的感觉,让茗战的心有些发颤。
“怎么了……澜沧。”
“看你,都瘦了。这些天让我折腾得,憔悴了很多。”
茗战把他的手握住,然后重新把他搂好,“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再睡一觉,中午的时候……”刚想说做些他最喜欢吃的东西,后来感觉这些东西都对现在的澜沧身体很有害处。澜沧喜欢偏辣的东西,都是西滇的菜。所以转了口风,“……中午的时候如果jīng神好,我带你出去看花。那边又开了一株,这次是粉红色的。风一chuī,一动一动的,很好看。”
“茗战,中午的时候让他们做一碗马肉米粉吧。”
“……你的身体有些虚,吃那个不好,这样好吗,也做米线,但是用jī汤,加些凉参进去,好吗?”
“好久没有吃到那么巴辣gān脆的东西。一碗下去,肚子饱饱的,身上都能出一层透汗……有的时候我想,如果吃不到,在我死的时候还想着一碗米粉,阎王会不会嘲笑我呢……”
澜沧的笑容很虚弱,说话的声音都是极其的清淡,但是茗战总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他的话堵的热辣辣的,一股热辣之气冲得他眼睛都是湿的。
“真想回去,那个地方就在梅里雪山脚下,清澈的澜沧江缓缓的流着,我就生在那。”
“……空气中飘dàng着都是杜鹃花的香味,耳边是永远不间断的歌声,悠扬而嘹亮……晚上的时候寨子里的人们起火做饭,孩子到处乱跑,还有老巫师用古老的语言念着我们不懂的经文……”
澜沧的笑容是茗战从来未曾经过的缥缈,真的像浮动的云,一闪,就没有了。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好吗……”茗战qiáng迫自己用平稳的声音说话,但是天知道此时的他有多么难过。
“……好不了啦……我也习惯了。也许是我一生杀的人太多了,作孽太深了。现在我总是想起棠棣夫人跳崖那一刻,她的话回回dàngdàng的,总是抓着我。”
“做的孽,迟早都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