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睡得浑浑噩噩,连梦境都是破碎的,她看见自己置身一片冰天雪地,看不到尽头,只她一个人被遗弃在天地之间。然后她听到脚下冰裂的声音,她低头,裂缝从远处迅速蔓延过来,冰路寸寸碎裂,她害怕得拼命往前跑,身后是倾覆的万丈深渊……
“救我,一城……一城!”她吓得惊醒,一身冷汗,十指紧紧攥住的不是chuáng单,是……质感优佳的西装。
她睁开眼睛,靳一城深邃的眼有充血的迹象,她在他怀里,他抱紧她,“我在。”声音里都是心疼。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娑她脸颊,“怎么不躲开,下次,一定要躲开。”
夏晚一下就哭出来,不是嘤嘤缀泣,是嚎啕大哭,从机场回来一直压抑着,这会儿怎么也抑制不住了,揪紧他衣襟,“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靳一城无从回答,因为他也想知道答案,他花了整整四年时间想找出答案,无果,这就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死局。他知道她会受到这样的伤害,这还只是开始,心理jīng神上的折磨才是最恐怖的,所以他不愿她踏进这个漩涡,如果不是爷爷病危,他不会回来,不会给她带来痛苦。
夏晚渐渐平复下来,小声拉泣,靳一城就一直抱着她。
“四年前,你母亲自杀bī你离开,bī你发誓永远不见我,对吗?”她哭过的嗓子沙沙的。
“对。”靳一城的声音很平静。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告诉我,我……”
“没用的。”靳一城打断她,“我母亲有严重的抑郁症,正常、不正常的办法我都用过了,她认定了恨你,怎么做都没用,甚至这四年连听到有人提起与你名字相关的字眼都会发疯自残。”他看着她,“知道半山别墅的主卧为什么一直锁着吗?那里,是我为你布置的婚房,四年前,我母亲就是在那个房间自杀,她割开自己腕动脉,血染红了一浴池的水……”
夏晚瞪大眼睛在他怀里颤抖,眼前好像就看到一大片鲜红的血,好可怕。
靳一城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中都是无奈,“你问我,为什么不能合欢,只能相思,因为我希望你追求属于你真正的幸福。可是你怎么这么傻,还是一头撞进来。”他想用自己的方法保护她,他经受过那痛苦所以他不愿她也受一遍,不惜让她恨他,终究是失败,终究还是让她陷入他所承受的痛苦。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她抬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这四年,我找了无数心理医生,jīng神科医生,催眠师,就是想了解母亲的症结点在哪里,她为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你的照片就那样恨你,都失败,连qiáng行介入的催眠术都没有用,我找不到症结点,这个死结就永远解不开。”
“你找楚夏不是为了帮朋友,是想她帮你母亲治病!”
“她是国际数一数二的催眠大师,或许她能有办法,但她身份特殊,我找了很久才查到她的下落。”
夏晚突然想到一个人,从他怀里出来,“你认识一个叫肖景铄的男人吗?”
靳一城蹙眉,“是什么人?”
“他……我也不清楚他是什么人,但是他好像知道很多事,还说,我们回s市一定会去找他!”
☆、第37章
夏晚和靳一城按着名片的地址找过去,那儿的人却说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夏晚不信,照着那个电话号码拨过去,空号。夏晚彻底懵了,她都开始怀疑她到底有没有见过那个叫肖景铄的男人。
“他明明说等着我去找他,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靳一城握握她的手,“你别这样,我们总会有办法!”
夏晚望着他,眼中是坚定,“一城,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要一起面对,不要再丢下我!”
靳一城握紧她的手,眼底是伤痛,他就是了解她的性格,当初才选择瞒下所有的事,那句话真对,执着是致胜的魔杖,却是所有痛苦的来源。
“我答应你,我们一起面对!”
他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是楚夏打来的,她这会儿应该初步了解了母亲的情况,打电话给他一定是有事要跟他商量。
接通,“喂。好,我们马上到!”
“谁的电话?”夏晚问。
“楚夏,她在老宅附近咖啡屋等我们,有事要跟我们说。”靳一城立刻带她上车。
夏晚看他一脸凝重,“是不是很难……”
靳一城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握握她的手,“总会有办法的。”
车开得很快,楚夏坐在窗边,看见他们下车,忙挥手。
夏晚和靳一城过去坐下。
“怎么样?”
楚夏眉心一直揪着,不用开口,已知棘手。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夏晚有些绝望的问她。
楚夏看着她,如实开口,“靳夫人的情况,我不敢跟你们承诺什么,只能说尽力而为。”
“你有什么方案?”靳一城声音平静,因为这样的答案听多了,失望的感觉也麻木了。
“催眠,用来治疗jīng神分裂症、心理的重大创伤,还可以让患者利用催眠来进行情感宣泄,从而疏导心理问题。高级催眠可以达到诱导境界,不过人都有低层潜意识来保护自己,人就是在催眠状态下还是有意识的。如果催眠师要求被催眠者做一些不合适或是qiáng迫性的行为,被催眠者是有天然的自我保护本能的,会从催眠状态中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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