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一脸坦然:“竞赛卷子里头出现的单词就不是新单词啦?我底子薄,必须不能放过任何时刻。”
陈彦好想吐血。太过分了!许多她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底子薄。那他们这么多人还怎么有脸继续活下去。
许多心道,那是因为咱们集体底子都薄。姐真心没打算在英语这块跟你们比较。矮子里头拔将军,要真能拔出将军也就算了。姐当年中考英语还是全校第一呢,可那渣水平,连糊弄自己都做不到。
她收拾好东西,拎着笔袋去车棚推自行车。其实许多挺犹豫的,礼拜天下午,她现在更加愿意待在教室里头上自习,因为自在。不过在教室里就意味着她不能举手贴墙站听英文小说了,这可是她目前唯一的人生乐趣之所在,实在舍不得放弃。
想了想,许多决定厚着脸皮继续待在家里。她跟她妈都不自在算什么。房门一关,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chūn夏与秋冬。再说别扭到死也是亲母女。对彼此的印象跌到谷底,反而有反弹的可能。
许妈正在喂jī。现在天渐渐冷了,母jī的产蛋量有所下降,许妈正挖空心思地想办法减少损失。看到许多下车推进门,朝她的方向喊了声“妈”。她点点头,继续拌jī饲料。
许多心情十分平静。大概真的是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现在她每次面对她妈都能够心平气和。包括她妈拎着一篮篮的jī蛋往外公外婆家跑时,她也视而不见。
许宁倒是挺愤怒的。他妈又这样了,那些jī蛋还不知道是便宜了谁呢。他愤怒的方法非常简单,不再帮他妈做任何家务。
许多见了挺乐呵的。她现在也很少做家务。不是跟她妈赌气,而是你能指望一个早上六点钟就要出发去学校,晚上八点钟才能回家,看书学习到十点钟方可入睡的初三学生能帮忙gān什么。
许妈对于许宁的不懂事bào跳如雷了一回,未果,只好捏着鼻子不做声了。
许宁悄悄问许多:“姐,你是不是真原谅妈妈了?”
许多摸摸弟弟的小脑袋,微笑:“你觉得咱妈有什么地方做出了改变吗?”
许宁的脸色立刻变了。既然连明知道不断采取各种方法贴补舅舅家会激怒自己的儿女跟丈夫,许妈也没有停止。她妈对她二姐,能改变到什么程度。
许多埋头看书,改变当然是有的。起码她妈明面上不敢再对她动辄打骂了,心底里对她这个女儿也有了畏惧的情绪。这样已经很好。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要么有qiáng弱要么势均力敌,无论披上怎样的外衣,根子里头的本质永远不会消失不见。
她现在并不奢望毫无杂质纯粹的母爱(事实上她相当怀疑这东西到底是否存在,物质决定意识,所有的情感必须要有先决条件啊)。
她明白妈妈确实没有她希冀的那么爱她,并且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个结论。这样的事实说出来太过残酷。她花了很多年,始终想要逃避,不敢承认。
她希望的是母亲能够将她放在一个对等的位置上对待。
许宁见他姐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只好“蹬蹬蹬”跑下楼。
没办法,楼下还有一堆小伙伴呢。这帮家伙因为许宁的好学生乖孩子身份加持,家长们都非常放心他们上许宁这儿一起学习。
结果来了四个男生,两个在玩掌上游戏机,剩下两个正头碰头地养电子宠物。显得唯一的女孩子陆秋,人再笨都没那么看不顺眼了。起码人家在好好学习啊!
他板着张脸,将自己出的小卷子丢在陆秋面前,恶狠狠地威胁:“好好写,这次还考不到九十分的话,下礼拜不许来我家。”
陆秋吓得眼眶都红了。嘤嘤嘤,许宁你就仗着是许多姐姐弟弟的身份欺负人,我家多多姐姐才不会这么残忍呢。
许多也知道许宁出题给陆秋做的事。她没反对。
许宁从小学时就开始接触初中数学,现在都开始自学高中数学书上的内容了。学的太快,脑子又太灵光的学生,容易走进一个误区:对基础知识不屑一顾。
许多觉得借着给陆秋整理概念出题目的机会,许宁刚好可以吃透知识点,一举两得。
她才不担心许宁早恋呢。早个恋而已,马克思跟燕妮那可是青梅竹马,不也没耽误人家成为一代伟大的哲学家与经济学家嘛。
别一提《资本论》就皱眉,倘若鼓足勇气翻看完毕,你会真心实意接受恩格斯的论断,马克思就是个不世出的伟大天才。
晚上回学校上晚自习。曹玮照旧在许多桌子上放了杯豆浆,还热乎乎的。
许多头疼地看着这杯豆浆。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她都表现的这明显了。
她连二十五岁之前不打算考虑个人感情问题(此刻,二十五岁了还不嫁出去绝对是众矢之的啊)这种狠话都抛出去了。这孩子照旧雷打不动,一日三餐绝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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