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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儿知道自己所有的伪装,全给他一眼看穿看破,该怎办才好呢?此刻走又不是,不走更不是,进退失据之余,只好把心一横,迎上他深邃莫测的双目,她冷冷的说道:恐怕这个巧遇并不是真的巧吧?她看不出石之轩究竟是恢复了多少功力,至少在她看来,他的jīng神力仍然是那么的深不可测。
在他面前,她的jīng神力就像给人废去了一样。
全因为她的jīng神力首先要自己对自己有信心,而面对石之轩,她始终是处于下风。这是最可怕的魔功,石之轩终于魔功大成,天下恐难有制得住他的人,连三大宗师也不行。
石之轩哑然失笑,神态潇洒好看,点头道:没错,不是巧遇,因为我算准了你会重返长安,所以着意每天入城的人。其实也并不难,只要我站在朱雀大街上放眼一望,总会一眼就认出你,不管你扮成什么样子。
水玉儿心叫救命,在石之轩深邃的目光下,没有人能不受他的感染,只能岔开话题,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前辈,玉儿一直有个疑惑,为何yīn后那么的爱你,你却义无反顾的恋上碧秀心?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石之轩应该明白他和祝玉妍的联姻肯定要比与碧秀心的结合有利百倍,这也是她一直想不通的。
目光投往渠水去,神色益转柔和,旋露出痛苦的神色,颓然道:爱情这件事可以控制吗?说实话,一开始我真的是抱着毁掉秀心的念头去见她的,可是没想到,最后被俘获的居然是我。玉妍也很可怜,但是,如果不爱她还去欺骗她,对她不是更残忍?
水玉儿不能掩饰玉容上的惊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他是在装神弄鬼,还是邪帝舍利内的邪气,在以毒攻毒下,反把石之轩改造变成好人?她真的不晓得该说甚么才好,她再不明白石之轩,掌握不到他的内心世界。按道理说,如果他现在想去骗祝玉妍和他合作一统魔道,虽然过程会曲折些,但是她就不信祝玉妍能抵挡得住石之轩的攻势,也不用弄得玉石俱焚的下场。
想到玉石俱焚,水玉儿面上黑线了一下,玉石俱焚的玉石两字,所指的不就是现在的他们两人?这个名字起的还真是恶搞。
石之轩定定的看着水玉儿玉容上变幻多端的神色,轻笑了一下,道:玉儿果然还是年轻,不能理解我的决定。你不管感情还是生活上都一帆风顺,如果尝试了半点我所经受过的困苦,便不会是现下这般的心情了。
水玉儿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内心有些无奈,怎么她现在能和石之轩像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谈心?上次见面的时候还你死我活来的,反差未免也太大了。
石之轩将目光上移,注入无尽的星空去,一边轻轻道:玉儿,替我去小谷见见青璇吧,大明尊教恨我入骨,我怕青璇她危险了。唉,本来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是我又不敢去见她,缺乏那种勇气。我和她分属两个不同的世界,绝不可再有碰头的机会,绝对不可以,唉!
水玉儿心神巨震,妃暄说得不错,石青璇仍是石之轩唯一的破绽,石之轩怕见石青璇,不是怕自己会杀了自己的女儿,而是会怕自己伤心难过到再次jīng神分裂。
前辈真是派给玉儿一个大任务啊!水玉儿qiáng笑道,天啊,让她去保护石青璇?好吧,到时候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而且对上大明尊教那些难以对付的人,其中就包括烈瑕那个居心叵测的jian邪小人还有原本是徐子陵和寇仲兄弟的段玉成,后者还已经被完全洗脑了。
石之轩把她的表情看在眼内,最后苍凉的一叹,淡淡说道:我也不qiáng求,玉儿就当是我酒后失言好了。随后像是要看穿她伪装下的模样般,深深的凝视了她一会儿,洒然转身,大步而去。
水玉儿觉得双眼涩涩的难受,知道自己已经被他qiáng大的jīng神力感染,感同身受。使劲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前方已经没有他的身影,晚风徐徐chuī来,仿佛方才的对话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在夜色中留下幽幽一叹,水玉儿认准了天然居的方向,缓步而去。水玉儿回到天然居,先和孙孚私下打了声招呼,吩咐他不要声张,然后又在他的威bī下看了好一会儿帐薄,直到天色已晚,月当中空,才被放回休息。
她离开主楼,穿过前后进间的天井和花园,来到上次到长安一直住的院落,刚踏足后进的廊道,一震停下。
她竟然听到了女子的悲泣,哭声断断的从厢房传来。
这究竟是甚么一回事?谁家女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来,又因何事哭哭啼啼,这么伤
水玉儿重新举步,来到厢房虚掩的卧室门前,轻轻推开。
温柔的月色从朝东的窗子透入,照亮半边卧室,另一半仍陷在暗黑里。只见徐子陵正无措的抱着梨花带雨的坐在chuáng头,后者香肩不住耸动,哭得昏天昏地,神情悲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