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头看见挂在树枝上的一张大画纸,指问丫鬟,“那是啥?”
丫鬟还未开口解答,何乾坤又找出损奈嘉宝的话头,“嫂嫂真是土包子,那是纸鸢!放着玩儿的玩意儿”何乾坤突然想起纸鸢还挂在树上,继续满地打滚大哭。
丫鬟越劝他反而闹的越欢,奈嘉宝心烦意乱的大吼,“别嚎了!一会儿再把láng招来——”她边说边挽起袖子,“等着,我给你取下来!”
“夫人!您千万别碰它,这是颗有灵性的老槐树,谁若冒犯了它,半夜会做噩梦的!”丫鬟急忙上前阻拦,据说此颗老槐树以生长百年,建造知府大宅时本想将老树连根拔起改成新屋,但砍伐的两名工匠,砍了整整一日也未砍断树根,还在当晚做了莫名其妙的怪梦,且说得神乎其神,大致意思是警告他们不可再碰此树,所以这间‘槐树院’便是专门为保护老槐树而特别建造的。
“啥?这树成jīng了?”奈嘉宝半信半疑的停下脚步,她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一听这话顿时哆嗦一下远离槐树。
“小的也是道听途说,这颗老槐颇具灵性,不用灌溉也可枝繁叶茂茁壮成长,而且从不生虫”
奈嘉宝不由仰视光滑的树gān,绿油油的树叶,听丫鬟这么玄乎乎的一神化,倒觉得这颗平常无奇的老槐树多了点神秘背景。
何乾坤本以为奈嘉宝可以帮他取回纸鸢,眼巴巴的等了会儿,奈嘉宝好似不想多管闲事了,而且转身准备离开——
“嫂嫂不但笨,还胆小如鼠……”
奈嘉宝眼一横转回身,再次卷起袖口向树gān走去,何乾坤咧嘴一笑等待激将法成功,但奈嘉宝走到树下双手环胸,嘿嘿一笑,“你个小滑头想利用我?还是个八、九岁的娃娃咋就坏的流油呢?我才懒得管你,你就趴地上慢慢嚎吧,等你娘你哥来了,看我不添油加醋祸害你的!到时候,两瓣屁股打成八瓣,哈,哈,哈。”
“……”何乾坤惊见‘高人’出现,紧张的将两只小胖拳头攥成小肉团,“你当嫂嫂的不可欺负小孩,本少爷真未见过你这种蛮不讲理的,坏,嫂,嫂!我也要到爹娘那告你以大欺小!”
奈嘉宝动作夸张的展开手臂向后仰起,呈现一副小无赖嘴脸,“哇呀呀,我好怕哦,不过你别说,我从来都是欺负比自己个小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懂不?吼,吼——”
“……”丫鬟险些脚跟一软摔倒在地,这给小孩子灌输的何理论啊?
何乾坤见奈嘉宝根本混不讲理,眼珠一转爬起身,“要不这样,咱们一起摸这颗大树,看谁是胆——小——鬼——!”
奈嘉宝挑起眉,张牙舞爪吓唬道,“行呀,小心晚上做噩梦吓得尿裤子哟,老树jīng一般最爱吃你这种白白嫩嫩的小胖孩儿——”
何乾坤小脸带出一阵慌张,但又不想输给奈嘉宝,壮壮胆子,一咬牙一跺脚走上前,“来吧,我喊一二三同时摸!”
丫鬟刚要上前阻止他俩的继续胡闹行为,奈嘉宝使个眼神让她先别管,丫鬟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心想:或许夫人要已某种高明的方式教育小少爷。
何乾坤搓搓手心冒出的小汗珠,奈嘉宝一副悠哉,颠起脚,“好了没,不敢来别勉qiáng”
何乾坤自认是个小男子汗,他才不要被奈嘉宝打败,打起jīng神一吼,“一……二……”
“三!”他狠下心,一闭眼将手心贴在大树上,当他缓缓睁开眼时,奈嘉宝依旧双手环胸根本没动地,奈嘉宝见耍人jian计得逞,捂起肚子大笑,“哈哈哈——小笨蛋,我才不摸呢,哈哈哈——”
何乾坤张目结舌的傻了眼,看看自己放在树gān上的小手,又看看戏耍自己的奈嘉宝,顿时裂开嘴仰天长哭,“你个赖皮鬼——哇呜呜——坏蛋嫂嫂——”
丫鬟早已成惊呆状,顿时如化石般痴傻不动。
奈嘉宝欺负小孩得逞,心里极度慡快,欢蹦乱跳的走出院子,她安慰自己,这也不能怪她心狠手辣,谁叫那小东西开口闭口总损她,小惩罚,哦呵呵——
她跑出几步收敛嘴角,又觉得有些不妥,万一婆婆怪罪下来她也不好jiāo代,于是又原路返回槐树院,见何乾坤还再哭鼻子抹眼泪,不情愿的走上前,“别哭了,我给你做个新鲜玩意儿”
何乾坤小脑瓜一梗,“别来哄骗我!你是我见过最jian诈狡猾的女人”
“……”奈嘉宝蹲下身想澄清一下自己的罪行,可何乾坤抓住时机推了她一把,奈嘉宝防御不及,后背直挺挺的靠在树gān上——
“哈哈哈,公平了公平了,晚上咱两一块做噩梦去,你也挺白挺嫩的,或许更合老树jīng胃口吼吼——”何乾坤破涕大笑,学着奈嘉宝的说话方式,边蹦高边鼓掌欢呼。
“……”奈嘉宝嘴角一抽,猛然躲开树gān,早知这小子还再算计她,真不该回来自投罗网,唉,心太善是罪过啊——
何乾坤岁数小,见奈嘉宝也吃了亏,他转眼便忘了方才还与奈嘉宝势如水火的争吵,好奇的眨眨大眼睛,“嫂嫂,你要给我做何好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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