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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辂和乘舆的两旁,huáng门内侍高擎朱色旗幡、牦尾垂饰,郎卫随扈,仪仗的最后还有笙鼓乐师。浩浩dàngdàng近千人的仪仗一到,场中顿时鸦雀无声。奉车都尉金赏立于玉辂之上,驾驭着六马缓缓驰入。
“陛下万岁!”忽喇喇,人跪了一地,稽首接驾。
众人的目光都盯住了玉辂,可金安上却快速走到乘舆尾部,掀开帘帷,皇帝从车厢内探出头来,底下早有huáng门跪伏,皇帝足踏其背,扶着金安上的手,缓缓下了车。
“都起身吧,这不是在前殿,无需刻意拘礼。”
无论玉辂还是乘舆,皆是天子之乘,两车一主一副,出行时如果不是亲近之人,谁也搞不清皇帝到底乘坐的是哪一辆。
众人都道:“谢陛下!”起身后哪来再像刚才那般肆意喧哗,都大气不敢喘一声。只几个年长的藩王上前说话。
因怕皇帝chuī了冷风,金安上又指使着huáng门从从车上搬来了屏风榻。皇帝上高台升坐屏风榻,见场下冷清,众人无语,不由笑道:“朕来得不是时候啊,这便散了不成?”
诸侯王们忙谦笑着否认。
皇帝又问:“那今天谁是赢家?”
徐仁回禀道:“方才一场是昌邑王胜了。”
皇帝一听便叫刘贺上前,刘贺衣裳未换,仍是一身短衣装束,到了皇帝跟前,拜道:“臣衣襟不整,望陛下恕罪。”
皇帝笑道:“听说你赢了马,见你这装束,难不成还是你亲自骑驭了?”
刘贺也不谦让,直言道:“正是。”
皇帝点了点头,召来金安上嘱咐几句,而后对刘贺说:“正月里也难得大家聚在一起玩得热闹,朕也凑一份子。杜延年,你挑上几匹良驹,和诸位王侯们比上一场,朕要看看朕养的马是不是都是废物。”
众人面面相觑,和皇帝赛马谁敢赢?
刘贺却笑道:“陛下,我们赛马可是讲求彩头的。”
皇帝闻言一愣,转瞬了然:“既如此,朕便出个一万金吧,让金赏替朕驭马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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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病已是在那声跸喝声后被羽林卫轰出中心地带的,虽然他心有不甘,但张彭祖却比羽林卫还心急的将他拖回了马车。
“真了不得了,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连皇帝都出来了。”张彭祖乍舌,一会儿又哭丧着脸说,“真没想到刘高会输,我们好容易赢来的钱这下全没了。”
“那匹黑马的主人是谁?”
“昌邑王刘贺的。”张彭祖补了句,“刘贺是孝武皇帝的孙子,天子的侄子,算起来也是你的堂叔。赵王刘尊兄弟则是孝景皇帝的曾孙,论辈分三人虽是平辈,但是和当今天子论起亲疏,到底差了些。”
孝景帝的曾孙……刘病已咬紧牙关不吭声,他这个孝武皇帝的曾孙,居然连孝景皇帝的曾孙还不如,人家至少也是个大王,而自己却连个侯爵都不是,所以皇帝一来,他立即被清理出场。
“你在想什么,别让马跑到路边去吃草啊!”
“吁--吁--”他回过神,才发现马拉着车噔噔噔的跑向路边的青草地,忙一竿子挥了出去。
“让--让让--”身后有辆马车本想超过他们,却没有料到他们会突然拐向一边,车夫收势不及,砰的声两车撞在一起。张彭祖没站稳,一个跟斗栽了下去,在草地上连打了两个滚。
“会不会驾车呀你!”那车夫站在车驾上,怒而相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