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浑身一颤,虽在来时便知绝无好事,但这仍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到底也是天子宫嫔,纵有错处也总要查明了再做决断,怎的今日竟在实情如此含糊的情况下就下旨废位了?心知其中必有复杂原因,却不能问。思量着该如何脱身,直至宦官取了杖来准备动刑仍是无措。皇太后今日是铁了心要废我,我说什么她都断不会听,长乐宫这盘棋对我而言是个死局。
原来即便是刻意想避,也仍是避不过。
宦官请示是否动刑,皇太后笑看着我,蔑然道:方才不是挺会说的?现在怎么哑巴了?
我垂首不言,只觉宦官手中那漆了红漆的竹杖红得好像用血染出的一样。原来我谨小慎微地活了八年,最终还是这样的一死。
皇太后的笑靥忽地一变,看向殿门口,隐隐有了些惊慌之意,我正疑惑间,便听那熟悉的声音毫不掩饰怒意地响起:晏然犯了多大的错,要劳得母后亲自动刑?
我因是朝着皇太后跪着,不便转身向他行礼,他走到我身边停住脚步,也未向皇太后行礼,只冷冷站着,分明是一脸质问。
皇太后迟疑一瞬,方怒道:皇帝一向是守礼的,如今为了这狐媚惑主的贱婢,对哀家如此咄咄bī人起来。
母后也一向是辨是非的,如今不分青红皂白就下旨动刑废位。他沉沉一顿,不知母后何意?
皇太后淡睨我一眼,好,哀家问你,和贵嫔禁足一事,与这贱婢有关无关?
无关。宏晅回得斩钉截铁,和贵嫔擅动酷刑,随居宫嫔皆受了惊,儿臣才禁了她的足。彼时晏然已卧病在chuáng,和她有何gān系?
随居宫嫔皆受了惊?皇太后玩味着他这句话,缓缓道,瑜华宫的随居宫嫔,除了尚未到及笄之年的沈闲华不就是这位晏琼章么?说到底,什么擅动酷刑都不重要,到底是惊了晏然你才如此动怒。不过依着哀家看,那和贵嫔做得无错,狐媚惑主的奴婢留不得。她说着看向我,笑意盈盈,今儿个陛下晚来了一步,哀家的旨意已经下了。这事儿就这么办吧,就拿她给后宫提个醒,前些日子刚封了新家人子,陛□边也不差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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