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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川行宫规模很大,行宫内除却数百宫室,更有山峦起伏,泉水叮铃。正值夏日,锦都宫内的蔷薇早已败了,可祁川天气凉慡,西北边安远山的蔷薇开得正盛,放眼望去一片粉白,毫不委婉地斗艳。
我的住处就在这安远山脚下的婷息轩,打开后窗就是这满目蔷薇,院中还有一条小溪汩汩,叫人一看就觉得清凉,好像连宫里的勾心斗角也都随着溪流冲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唇畔含笑叫来林晋:去把那皇后娘娘新赏下来的鹦哥绿玉佩给郑公公送去,就说今日刚安顿下来,过两日我亲自去道谢。
林晋一揖,退下照办。我眺着不远处的那一片花海,即便是在这远在锦都千里之外的祁川行宫,同样是百花争奇;人,也绝不会因为离开了锦都皇宫就安静下来。婷息轩这样好的景致不说,更与宏晅所住的正暸殿离得极尽,不过走上一盏茶的工夫便能到了。按规矩本该是份位越高住的愈近,低位宫嫔多住在四周偏僻处。若不是郑褚从中安排,我定然住不到这里,离得远了,面圣的机会定然也少了。
林晋了事后进来低眉回说:郑公公收下了。但公公说夏日暑气重,娘子好好歇着便是,他不过行个方便吩咐一声,娘子不必记着。正暸殿那边人多事杂,公公怕也不得空见娘子。
我眉心一搐,知郑褚此言必有它意,问他:谁在?
臣问了小良子,他说临离宫前,皇太后往成舒殿送了两个宫女。他抬眼打量了我一瞬,见我神色未变,继道,此次也随驾前往。还有宫正说
他的话再度停住,却迟迟没有下文,我蹙了蹙眉:都是相熟的人,怡然的话你绝没必要瞒我。
他浅一躬身:诺。宫正说前些日子尹尚仪寻了几个御前宫女的错,打发去了别处,新补上来的几人都是尚服局的。
我忍不住地一声冷笑沁出:这么耐不住性子么?她是谁的人她以为陛下会不知?得空了去告诉怡然,让她安心做分内的事就是了,不用为这些cao心。这些账,陛下必定记得比她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