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欢声笑语,好像真是放走了这些日子的不快一般,心中豁然开朗。
风筝飞得稳当了,我总算缓了口气,停下脚步掌握着手劲将它送得更高,再时不时退上几步放一放线。婉然站在我前面两步的位置,抬头伸手遮着阳光去看那风筝,向我道:真是有日子不这样玩了,自打陛下即了位,清明也不得空去放风筝了。
可不,难得一次。我双眼被太阳照得难以睁开,只得微眯着去瞧那风筝飞得如何,浅浅笑道,咱们也不像儿时那么贪玩了就是了。这次我但求放走的是晦气收回来的是真心。
收回来的是真心?婉然微觉讶异,略一思量立刻明白,又打趣说,这个难了,姐姐你得寻个机会出宫去放,然后有个马车压了你的风筝才好。
我们说的是仁宗与云清皇后之事,传说当年云清皇后便是在城外放风筝时被马车压坏了风筝,车内坐得就是还是皇子的仁宗。已过了很多年,其中细节我们无从知晓,可这个故事却在民间传为一段佳话。
虽是小步小步地往后退,可放得久了也退出去了好远,再退时我就几步一回头,唯恐自己一个失足掉到湖里去。
没有掉到湖里,后背却被人轻轻推了一把。我回过头,是怡然。
这一处栽了不少低矮的树木,最多不过一人多高,却郁郁葱葱地挨着,又有假山矗立,其中有人也难看到。与怡然也多日不见,可还未来得及道一声好,她身后的人便让我悚然大惊,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容,此时正看着这边,微蹙着眉头,似是嫌人扰了清净。
如不是怡然及时推住我,我大概已然撞了上去,哪还顾得上手里的风筝,撒开线轴跪行大礼:陛下圣安。
陛下圣安。婉然闻声也惊觉,回身下拜。那被松开了的线轴被风筝拉着在地上颠了几颠,余线尽数撒了出去,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木轴躺在地上。
冷寂了一会儿,听到他淡泊地道了一句:免了。不带怒意,却显是不耐。
我站起身,又施了万福:臣妾告退。便静默退去。行出两步,却听到郑褚的话语响起:陛下容臣多一句嘴,宁才人这事依臣看陛下是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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