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倒好,这么冷着杜氏,只能是因为方才求见过的席兰薇了。旨意传下去非惊了六宫不可——惊归惊,还说不出什么。若说皇帝不在意这孩子也说不通,到底是按规矩晋了位份么。
若非得议论出点什么,似乎只能是议论皇帝记仇了?
这话又决计没人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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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好一gān事宜,袁叙假作听不到六宫已逐渐掀起的讶异,如常回宣室殿侍奉。还得嘱咐御前众人两句,不许拿这事嚼舌根。一头是有孕宫嫔、一头是在陛下心里越扎越深的人,哪一位都开罪不起。
在殿外与几个徒弟jiāo代完了、再让他们jiāo代给旁人。袁叙理了理衣衫,躬身进殿。
轻抬首,觉得不大对头。
皇帝在案前侧坐着,一手支着额头,眉头微蹙,好似有什么烦心事。另一手却在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似乎轻松得很,只是百无聊赖。
近来确是没有什么让人头疼的政事,可皇帝又何至于如此百无聊赖?当真无事可做,随便去看看哪个嫔妃也是好的。
纵使帝王不能沉迷女色,可这位也太拿六宫不当回事。再这么待两年,皇裔的问题可就要被一众朝臣搁到台面上来议论了。
袁叙一边打着腹稿思量着如何开这口,一边行上前去,在侧旁一揖,先带了点询问:陛下?
嗯?皇帝回了回神,很是随意地问他,旨传了?
是,传了。袁叙躬了躬身,觉得便是皇帝再不喜欢杜氏,目下也还是从她这有孕的开始为宜,待他不肯去了,自己再劝他去别处便是。于是袁叙沉了一沉,小心翼翼地又道,陛下若是无事可是该去看看杜美人?美人娘子有这身孕,六宫同贺着
六宫同贺着,朕就不去凑这热闹了。皇帝轻笑着,接话接得很快。
他没心情去见杜氏在情理之中——袁叙知道,就算是太医来禀说杜氏有孕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太多欣喜。
袁叙颌首,思了一思便打算转了话题、往旁的嫔妃处劝。还没开口,皇帝却先悠哉哉地问了他句话:你说这倾国佳人,朕能哄住不能?
问得袁叙立时僵住了。
倾国佳人,不说也知道是鸢才人席兰薇。怎么能不能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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