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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里老大的一坨,慢悠悠地翻了个过,如同会移动的山峦。
起chuáng了声音还在叫着。
山峦有气无力地哼哼了两声,又没动静了。
把桌子上的东西拿过来,袋子拨开一些,举到上面。
山峦抽抽着鼻子过来,脑袋终于在被子里露出了头,声音依旧软弱,但内容已经有力。
哎呦我cao煎饼啊
伸手就要过来拿,煎饼离远了些。
快起chuáng。
长叹一口气,山峦一个打挺坐了起来,看一眼手表,底气十足地喊:
来来来!别睡了都!一天天的是想怎么的老三!一声bào喝,还嫌不够,手里抄着身边一只沙皮狗玩偶,抄着对面的chuáng上就扔过去。
天天扔,准头足够,对面还挂着蚊帐呢,硬生生是从两个小开门中间的夹fèng里把狗扔进去了。
砸在熟睡的人脸上。
要死啊
山峦一边穿裤子一边吼,快快快,今天有点晚了。
经过一番折腾,山峦从上铺下来,把煎饼抢来,香喷喷地吃着,一边说:寝室长,估计我这大学念完,回忆里除了你买的煎饼,基本啥啥不剩了。
白璐看了看表,说:快点收拾,早自习要迟到了。
剩下两个人也起chuáng了,三个女孩子在厕所里挤来挤去抢地方,打闹嬉笑。白璐把窗帘拉开,一瞬间阳光照入,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
楼下是一块巨大的糙坪,有修糙工正在剪糙,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和浓浓的糙腥味。
已经有学生走在去教学区的路上,嘴里咬饼的,手里拿豆浆饮料的,比比皆是。
白璐很快适应了刺眼的阳光,就像她已经完全适应了南方的生活一样。
大一刚刚来报到的时候,她曾被南方的天气震慑。
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刚到杭州时,白璐却对这句话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夏天太热,阳光太足,晚上太cháo。
记得军训的时候,宿舍没有空调,她晚上躺在chuáng上,睡二十分钟就要拿纸巾擦了一次汗。尤其是下巴的地方,半夜想来一摸全都是水。
学校为了方便寝室同学沟通,尽量安排家近的同学住在一个寝室,结果全班加上白璐满打满算四个北方女生,全部归在517寝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