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温世轩急忙把大女儿拉到一边解释:你失踪那天,你妈确实到处去找你,忘记怎么打你手机了。媛媛回家后,陪着你妈找的。
事实上,或许许玉娥一开始是心急找了,但可能找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后来听温世轩一说,找都不找了,一股子气,再度后悔生了她这个女儿。
等媛媛吃完,一家人拎着大袋小袋,出火车站截出租车。
手里拎的是媛媛的画笔和画板,蔓蔓走在父亲后面,看父亲两只手各提沉重的彩条编织袋,脚上穿的是拖鞋,一条蓝裤洗得发白。相比下,许玉娥因是想到北京来了,穿得稍微考究一些,选了件去年新chūn买的缀有珠子的套头衫。
妹妹媛媛在母亲的极力打扮下,蕾丝圆领的连衣裙,小跟凉鞋,背了个白色的奥利弗背包。
蔓蔓记得,这个背包妹妹是和温浩雪一块去专柜买的,那天向母亲要的钱,一去花掉两百。两百块买一个包对他们家是大数目,温世轩发火,许玉娥发了小牢骚,媛媛当场爆脾气:我到时候一幅画卖十几万!
一幅画卖十几万,那是什么大师才能卖出的价值。
每想到妹妹这句豪言壮语,蔓蔓只是望着父亲的背,发现温世轩不知什么时候起,脊梁骨逐渐被沉重的包袱压弯了。
一家四口人,只有媛媛穿得最时尚,与他们三个格格不入,以至于出租车司机帮他们打开后箱放行李时,特意往媛媛身上望一望,对最邋遢的温世轩说:你家小姐是来北京上学吧?
老实的温世轩舔舔口齿,骄傲地昂起头:是的,是我女儿,要来北京念书。
蔓蔓看着,妹妹的头垂下来,几乎要垂到地dòng里。眉尖微拧,对父亲说:爸,你坐后座吧。我坐前面带路。
听到这话,媛媛抬起的目光,向蔓蔓的方向闪过一抹讨厌的神色。
蔓蔓不管妹妹耍什么脾气,妹妹如果敢把生养她们的父亲当做可耻避开,她这做姐姐的绝对要教训。
媛媛最终讨了个巧,让许玉娥坐中间,自己坐靠窗的位置,一路望着窗外。
车开上大道,蔓蔓打电话拜托师哥杜宇,找一家靠近画廊的旅馆让家人住两天,再找离媛媛学校近的房子。
杜宇方是知道他们一家都上北京来了,讶异:北京的高中这么容易让人转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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