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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安推门进来时,楚楚刚好用墙皮后的粉底遮盖淤青。江安安倚着门,突如其来地说:程嘉瑞要来你振作一点,不要每次都窝窝囊囊。
楚楚被刺中,浑身防御都打开,难道还是我的错?
江安安被噎住,大致对她产生同情,没能随同她一贯的厉害脾气与楚楚争下去,而是说:要是真的你叫我。
你来又能怎样呢?
发觉你又向妈咪告黑状,过来找你拼命咯。
我要不要跟你道谢?
楚楚转过身,与江安安对视,两个人都突然间发笑。
江安安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便啊。
可怕的是,现实远远比他们想象中糟糕。
周六是开赛日,肖劲准点做回Barsix先生。今次是必输,结局已预先写定,只需按图索骥。而他的戏演的越来越好,挨打也巧妙,看起来惨痛,实际已躲过要害,只等时间慢慢修复他凹凸变形五彩缤纷的脸。
晚上十点半一切结束,他原本应当遵循前例,带着一身伤,穿着皮外套,拎着一袋纯赤红虫,在人来人往十字街口吃一碗鱼丸面。
然而他承担男主角戏份,必然要在最恰当又最出乎意料之时遇上女主角,才不辜负作者笔墨。
十一点,他在街边买一串红色塑料辣椒,用以装点那座笼屋的寂寞新年。回到家,蒋琬站在门口同他说:有一位丁先生挂电话来,要你去魏亚妮餐厅把江先生的车开走。
一定是夜会密友,有发觉有记者在跟,只好找人带他们逛花园。
难怪江展鸿忙得脚不沾地,十点前陪江太太组织聚会,演绎好好夫妻,十点后立刻飞奔至情人身边,共度良宵。
齐人之福,不管男人口中、笔下如何大义凛然,私底下没有一个不羡慕,给他机会,绝对奋不顾身。
男人,骨子里就是贱。
知道了。他放下鱼食与红辣椒,转身就走。
蒋琬扶着门喊:你的伤上了药再走不行吗?
已经没人应。
肖劲很快到达魏亚妮餐厅,在孤身一人就餐的江展鸿手上接过车钥匙,想必那位当红影星正躲在洗手间抱怨人世不公,做二奶也好辛苦,等身价再抬一抬,绝对不再跟江展鸿这类不上不下的bào发户周旋。
深夜,霓虹婉转,车流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