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站着,随她任性。
一低头望见她嘴上暗红色唇膏,来回换衣服,连口红都来不及卸,唯恐他多等。
他的心忽而柔软,仿佛吸饱水的海绵,稍稍一碰,就有温柔似水一般倾泻。
想要挽起她耳边碎发,想要触碰她美好双唇,也想要捏一捏她河豚一样鼓鼓的两腮,却最终都忍住,他的自制力无人可敌。
走吧。
蓝白牛仔裤裹住细长的腿,她横跨在他后座,一面带头盔,一面嘀咕说:早就叫你买车,二十几万一辆a,跑起来也不差。再不济买一辆旧款宾士车也够的呀,你打两份工,个个都是超高薪,何必bī自己吃苦?
他弯腰,仔仔细细为她系好扣带,对于她的抱怨与建议不置一词。
摩托车发动,马达声嗡嗡空鸣。楚楚借机绕过他侧腰,一双手紧紧环在他小腹上,连带着自己的身体也贴向他,紧得未见空隙。
还要偷偷摸摸掐他一把,尔后躲在他背后偷偷笑——哇,真的好硬。
肖劲把住车头,为做到心无旁骛,只差念出南无阿弥陀佛。
四月初风已暖,似情人的亲吻,吻过周身湿润皮肤。
楚楚靠着他,听着风声,看过这城市一街一角,未尝到金钱帝国的繁华,却体会饮水亦心甜的纯恋。
这时候更要发一小会傻,向上帝祈愿,愿这条路无穷无尽,愿引擎永不罢工,愿与他走到天涯海角世界崩塌。
肖劲她的唇离他的耳只剩三英寸距离,然而她的话都被风带走,没能落进他耳膜。
她心中藏微涩,有口亦难言。
车停在圣慈医院,一早便有熙熙攘攘人群穿过街道带着一张张沮丧的挣扎的脸孔到此求医。
阳光太烈,照得人睁不开眼。
楚楚抬手遮阳,眯着眼疑惑道:你带我来医院见谁?她明明听安琪讲,肖劲是老来子,父母早已经过世,难道还有其他长辈?
上帝啊,见家长吗?她的白衬衫牛仔裤是不是过于随便?早知道无论是乘摩托车还是三轮车,绝不该换掉那身令她一瞬间成为三十五岁肖太太的紧身裙。
病人。
我当然知道是病人。
他无从说起,她闷得快要心脏病发,两个人各怀心事上到主楼十四层,肾脏科似菜市场,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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