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了的戬龙城,未央忙忙碌碌在西郊校区里找了房子,邻居大都是常驻考研人,在大学里头,生活用品都有供应,几个月不出校门都行,只是租金贵一点,但未央放弃与人同租的想法,非常时期,事事都需谨慎对待。
之后又开始上夜校,生活渐渐充实平缓起来,偶然间会想到程景行,不知他是否bào跳如雷,怒发冲冠。
真想看看他抓狂模样,一定赏心悦目。
当两路人追着线索查到山城时,仍是处处落空,根本找不到林未央身影。程老爷子气得跳脚,而程景行也越发沉默,最欢乐不过宋远东,看他们一张张颓丧脸孔,心底里佩服林未央机敏,再反过来想想,她其实根本不曾完全相信他,这便也跟着颓丧起来。
老宅子里yīn云诡谲,满满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诺诺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些天更是连起chuáng都不能了,一天中大半时间都在沉睡,可是没有梦,沉闷如死的休憩,上帝太吝啬,连一个梦都不愿意施舍。
午夜时突然清醒,睁开眼,身旁有人安安静静守着,昏暗的空间,看不清他的脸,却触摸到他眼中温情,是严文涛久久望她,温柔而充满怜惜。
他声音已有些哑,压低了嗓子,轻声说:终于醒了,我真怕你就这么睡过去,永远不再看我一眼。
诺诺恍恍惚惚的,还未完全醒,怎么会?我只是有点累而已。
他欣然微笑,轻轻拨开她额前碎发,宽厚的手掌走到发顶,揉她一头软绒绒的短发,他的小女儿,似乎永远是小小的长不大模样,会在阳光里灿烂地笑,会躲在树荫下一笔一笔描下他侧影,他一生背负太多太多,又放纵太多太多,只有诺诺,永远对他微笑,她成他生命里唯一一抹亮色,她是他的阳光,照亮暗欲丛生荆棘满布的生命。
好梦难圆,琉璃易碎,诺诺,她也要走了。
有没有按时吃药?又让护士姐姐为难了?每次来都要问的,有没有乖乖吃药?有没有老老实实吃饭?哪里痛哪里难过?打针有没有哭?一连串下来许许多多话,仿佛是积累了许多天,跑到医院来一口气倒豆子似的说给她听。
大约也只愿意说给她听而已。
以往诺诺都说当然有,你不知道小姐姐多难缠,我不肯吃药她居然哭,天哪,我宁愿让外公照顾我,我不听话他至多敲拐杖,敲敲敲,地砖可结识得很。
尔后他便要捏她鼻头,说她没大没小,连外公的玩笑都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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