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行置若罔闻,只淡淡道:大姐,姐夫并没有留多少财产给你,许焰还要念书还要过上等生活,你也要继续挥霍,待承风垮了,再没有人支钱给你怎么办?这个时候跟我撕破脸皮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程兰静将要发疯讨债,这一下却被噎在半空,僵着脸,恨恨地看着,却也是再说不出多余的话。最终只是啐一口,转身毅然走了。
程微澜忍不住鼓掌祝贺,jīng彩jīng彩!十年磨一剑,果然削金断玉。景行,我今天才发现,程家最可怕的人,其实是你。不声不响已经取人性命。我得好好想一想,是否以前得罪过你,若真有,恐怕是要负荆请罪了。
二姐对我照顾有佳。我又怎会忘恩负义?
是吗?原来你只是爱憎分明。程微澜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裙,提着包,踩着艳红如火的高跟鞋叮叮咚咚离开。临出门却拉着门锁说:景行,她走了,诺诺也走了,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父亲已经无心寻找,我希望你也放过她,让她过自己的生活。我的三个女儿已经没了两个,你不要bī疯我,女人疯起来可怕,说不定绑上炸弹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程景行默默坐着,并不答话,待她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才盯着烟灰缸里奄奄一息的深蓝烟蒂,低声答:欠了我的,都是要还的,我做事一向公平,她又怎能例外?
雪停了,太阳冒出了头,路上的行人渐多,到处都是积雪被碾压时发出的细碎呻吟。
整个城市在匆匆脚步中变得肮脏污秽。
宋远东站在窗前,任冷风刀子似的刮着脸,也刺着眼睛。
他想,他这一辈子,大约再不会为别的什么人哭了。
撒网
程景行安排好善后事宜,正欲离开时在走廊尽头望见宋远东的背影,于是走几步上前去,拍一拍他肩膀,远东。
他一惊,忙抹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回头来,眼睛还泛着红,却要做出自在神色,笑不出来,嗓子也有些哑,像是患过一场重感冒,谈完了?要不要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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