珲元帝死在夭妃床上,尚未入册的夭妃被诛,随行宫人殉葬,只有宸王白夕琉及其随从、垂髫之年的七皇子白佑同其母妃德妃平安归来。
幼子扶灵而归,先帝下葬,几个皇子无论长幼,全都被赶到藩地服丧。
朝堂内外,都说宸王即将称帝,中域即将改朝换代。
所有人都等着白夕琉登上高位,他却令礼部筹备登基大典,甚至亲自去钦天监,和钦天监一同替太子挑选良辰吉日。
先帝逝世,新王即将登基,朝堂人心惶惶。
若是以后新帝和宸王意见出现分析,是支持新帝,还是支持宸王,成了朝堂众人都需要考虑的问题。
一个不慎,便是拖家带口的生死之别。
大典当日,白燚赖在床上,怎么也不肯换衣服。
眼见着时间快到了,一袭素缟的顾笑夭进殿看情况。
见白燚畏畏缩缩不肯换衣服,顾笑夭令众人退下,强拉着白燚,给白燚换孝服。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朕无礼!”白燚斥骂道。
顾笑夭淡淡道:“陛下,若是您不去今日的登基大典,便没了自称为‘朕’的资格。”
“你是宸王的人,我迟早有一天会剁了你的狗头!”
顾笑夭一边拉起白燚的手臂给他套衣服,一边点头应道:“是的是的,我是宸王殿下的人,我等着陛下夺了宸王殿下的权,再剁了我的头。”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的敷衍,哼!”
白燚傲娇的表态,并没有影响到顾笑夭给白燚换衣服的速度。
给白燚换好了孝服,顾笑夭领着白燚去祭告天地宗庙。
顾笑夭一介女流之辈,既非长辈,亦非宫人,快到人前,便松了白燚的手,小声对白燚说:“这条漫长的道路,我会陪在你身边,但每一步,都得你自己往前走。”
“朕用不着你提醒。”
众人看过来,白燚挺直了脊梁,大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