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晴问道:“是因为宸王?”
昨日那些桃花,大都是她摘的。
白夕琉和顾笑夭和衣而眠之后,门也是她关的。
顾笑夭笑笑不答,算是默认。
不觉间,她和白夕琉认识,也有些年头了。
今日白夕琉外衣上的褶皱,让她对一个熟悉的人,有了新的认识。
在皇宫待得久了,日子沉闷得厉害,新鲜感难能可贵。
夏雪一边摆着蒲扇,一边说道:“我以为顾先生心里,只有陛下。”
冬晴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缝,“对顾先生而言,宸王不仅是伯乐,还是知己,分量肯定更重一些。”
听着两个丫头的话,顾笑夭好笑,“你们说得,好似陛下和宸王,都在向我争宠。”
冬晴和夏雪对视一眼,立即不笑了,噤声专心看火。
顾笑夭嘴角仍旧带着笑,仰头看渐高的红日,“陛下心里,是江山社稷。宸王心里,是青山夜雪,是十里泛舟,是这如画的大好山河。他们都心怀天下,但我不一样,我心里装着的,大概只有他们的一半儿。”
“一半儿?”
冬晴实在是忍不住好奇,抬头看着顾笑夭的背影,日光明媚却不刺眼,将顾笑夭的身影勾勒出一圈金色的光。
顾笑夭美的理所当然,无论是绫罗绸缎,还是粗布素衣,都无法盖过或遮掩她的美丽本身。
此时的她微微仰着头,艳色的脸沐浴在日光里,金色的光在她又黑又长的睫毛上跳动,“我心里,装的是中域的女子。所以,无论宸王还是陛下,都不在我的心里。”
冬晴怔住。
夏雪看向顾笑夭,红唇微微张着,似是想要说点儿什么,却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这个被至高无上的帝王和权倾朝野的宸王一同看重的人,心里却没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顾笑夭回过头,看向望着她发愣的冬晴和夏雪:“你们一个是宸王的人,一个是陛下的人,但除了这一层身份之外,你们都是女子。”
顾笑夭半明半暗的脸,生出些神秘和圣洁,“在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又何必为难其他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