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但女人偏要为难女人。
这是顾笑夭最不解的世间常理。
男人们为了捍卫自己的话语权,禁止女人入朝堂,更阻断了女人封侯拜相的路径。
而女人仅仅是为了后院之争,便能耗尽元气。
顾笑夭靠在小厨房的木门上,看着树枝上的雀鸟无忧无虑的啼叫,也不知道该哀其不幸,还是该怒其不争。
放了会儿空,桃花糕便好了。
顾笑夭分了两份,一份给冬晴,“宸王似是喜欢桃花的香味儿,你给他送些去。”
一份顾笑夭自己拎着,给白燚送去。
走之前,顾笑夭看向夏雪,吩咐道:“槐花似乎也开了些,你去摘些槐花,明儿做槐花糕。”
等顾笑夭走了,夏雪问冬晴:“顾先生记得宸王的喜好,又惦记着陛下明日的吃食,在她心里,究竟谁的分量更重一点?”
冬晴冲着夏雪眨眼睛,“顾先生不是说了吗?宸王和陛下,都不及你我。”
夏雪噘起嘴,“顾先生不过说说而已,若是你我偷吃了宸王和陛下的桃花糕,她定饶不了我们。”
冬晴笑,“不和你说了,你摘你的槐花去,我还得出宫给宸王送点心。”
……
朝堂上,白燚和白夕琉就边疆部署一事争执不休。
朝堂之上其他大臣,噤若寒蝉。
任谁都看得出白燚的无理取闹,也都看得出白夕琉的敷衍捉弄。
年岁上的差距,阅历上的差距,经验上的差距,让两人根本无法在一个平等的层面进行沟通。
白夕琉的轻而易举,已经是白燚的费尽力气。
没有谁敢站出来指责年少的帝王意气用事,白燚是君,他们是臣。
白燚一日是君,他们一日是臣。
也没有谁敢站出来指责大权在握的宸王以下犯上。
白夕琉若想称帝,白燚便是废帝。
两人叔侄之间面红耳赤的争执,众人只是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吵至日上三竿,白燚拂袖而去,早朝不欢而散。
亲信靠近白夕琉,“王爷今日为何当着众臣,驳陛下的颜面?”
白夕琉眉眼疏冷,“他搅了我的好梦,自然该受些惩罚。”
……
养心殿里,顾笑夭支着头小憩。
睡得太迟,醒得太早,她说到底不过是凡人之躯,着实累了倦了。
支着头睡了会儿,整个人都趴在了书桌上。
白燚怒气冲冲的回来,见到顾笑夭,刚想要发脾气,就看见桌子上的竹盒。
白燚的心一下子软了,走到书桌旁,一边打开竹盒的盖子,一边傲娇的哼道:“算你有点良心。”
等看清顾笑夭今日做的是他想吃的桃花糕,白燚脑海里浮现出石桌上未喝完的桃花酒以及那一篮子桃花,重重把竹盒盖子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