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想窃国，这天下，早就是你的了。”

    顾笑夭也是这几年才想明白，白夕琉带她入宫教导白燚，白燚能够处理政事便不再摄政，边境危急立即赶赴边关。

    白燚成长这一路上，白夕琉从来没有拦过白燚坐稳皇位。

    白夕琉唇角微扬，“顾笑夭，你和白燚有十年之约，你和我也有。我从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白夕琉给顾笑夭倒了杯茶，“十年之约还剩两年，你说他能不能在接下来两年时间里，彻底扳倒我？”

    顾笑夭的脸色变白。

    十年之约越来越近，她也有些不安。

    白燚年纪到底还是轻，又仇恨白夕琉，最后的权力之争，必定血流成河。

    顾笑夭的手覆在白夕琉的手背上，“就不能想个折中的法子吗？”

    白夕琉低头看着顾笑夭的手，顾笑夭的手很漂亮，手指根根莹白，纤细却不见骨。

    翻手将顾笑夭的手捉住，白夕琉低低笑起来，“怎么？舍不得我死了？”

    白夕琉抬起头，恰好和顾笑夭的眼睛撞上。

    顾笑夭喉咙哽住，许久之后才说道：“白夕琉，我们认识八年了。”

    见到白夕琉那年，她不过将笄之年，勇敢无畏，敢想敢做。

    转眼八年过去，她认识白夕琉的时间已经这般长了。

    “嗯，八年了。”

    顾笑夭双手紧紧握住白夕琉的手，沉声道：“白夕琉，你娶我吧。”

    白夕琉一怔，好半天才出声，“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想，你应该还是喜欢我的。”

    白夕琉看着顾笑夭，脸上没有往常浅浅的笑意。

    和白夕琉对视良久，顾笑夭终是服了软，“我想，我应该也是喜欢你的。”

    白夕琉将自己的手抽出，眸色冷清的看着顾笑夭，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本王该回去了。”

    目送白夕琉离开，顾笑夭捂住脸。

    她还记得，白夕琉一口咬在她脖子上，说她的血液香甜。

    她还记得，白夕琉将她抱在马背上，耳边刮过猎猎风声。

    她还记得，白夕琉搂着她的肩膀，他们一起看星空璀璨。

    她以为自己足够无情，却到底是动了心。

    “哭了？”

    顾笑夭抬起头，看着去而复返的白夕琉，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夕琉将怀里的白绢递过去，“你哭起来，不太好看。”

    顾笑夭恶狠狠的抓过手绢，咬牙切齿道：“被嫌弃了，我还不能哭一哭？”

    “我哪儿嫌弃你了？”白夕琉无奈。

    顾笑夭怒吼道：“你嫌弃我不配做宸王妃！”

    白夕琉轻叹了一声，“我不早些回王府做准备，你明日怎么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