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夭拍了拍冬晴的肩膀，“走吧，做完玫瑰饼，我送你出宫。”

    ……

    做着玫瑰饼，顾笑夭突然间“咦”了一声。

    冬晴看过来，“怎么了？”

    顾笑夭懊恼的拍了下额头，“你家王爷喜欢新鲜的，我用的昨晚摘的玫瑰花。”

    冬晴笑起来，“要不，我们再去御花园摘一点？”

    顾笑夭立即摇头，“不了，我们得赶紧做完早些走。”

    顾笑夭昨晚上特意吩咐，让冬晴早些起来，现在又强调得早些离开，冬晴觉出些紧迫的意味来。

    “顾先生，您是怕陛下不让我离宫？”

    顾笑夭的笑里有几分无奈，“防患于未然，总好过大意失荆州。”

    犯过一次错，她就得谨慎一些，不让自己再犯第二次错。

    冬晴的笑变得有些勉强，神色黯淡了几分，“顾先生，您今后，可得小心些。”

    “好，我会的。”

    ……

    将玫瑰饼装好，顾笑夭带着冬晴离开，却和清晨出门的夏雪不期而遇。

    见到夏雪，冬晴表情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

    顾笑夭朝着夏雪行了一礼，“梅妃娘娘，早。”

    夏雪还了一礼，“顾先生，早。”

    一起生活了好些年，夏雪敏锐的察觉到顾笑夭和冬晴有异。

    近些时日，顾笑夭几乎没起这么早过，更没这么早做过点心。

    看了眼冬晴手里的竹篮，夏雪问道：“顾先生这是给陛下做了点心？”

    冬晴以为顾笑夭会顺着夏雪的话说，但顾笑夭却直言不讳，“冬晴本是宸王府的人，今时今日，我和宸王再无干系，决定放她回王府。”

    夏雪惊讶的瞪大眼睛，“陛下知道此事吗？”

    顾笑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冬晴和你一起到我身边，如今你成了陛下的妃子，她年纪也不算小了。现在回王府，她兴许没多久就能找到共度一生的人。但若是她继续呆在宫里，怕是要孤老一生。”

    夏雪的表情变得有些难堪。

    她从一介小宫女摇身一变成为宠妃，并非因为她有着魅惑男人的本事爬上了龙床，只是因为她出卖了顾笑夭。

    顾笑夭将竹篮递给冬晴拎着，双手握住夏雪的手，“夏雪，你和冬晴一起生活了八年，寻常人家的姐妹都不一定比你们感情更好。我放她出宫，她便不会再进宫，影响不了你，也影响不了陛下。”

    夏雪表情越发僵硬，“顾先生说的是什么话，冬晴是您的人，您想留着她，亦或是放她走，都由您做决定。”

    得了夏雪的话，顾笑夭轻笑道：“谢谢。”

    顾笑夭看向冬晴，“我们走吧。”

    五月末的时节，大多数日子都阳光充足，今日的阳光也很好，晨光落在肩头发梢，拖出清丽的影子。

    夏雪眼眶突然间泛红，仰着头看日光。

    若她当日没去告密，顾笑夭定然会像操心冬晴终身大事一般，担心她的婚事，离宫之前，或许会求陛下放她出宫。

    是她亲手毁掉了顾笑夭对她的信任。

    是她辜负了顾笑夭待她的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