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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着从容而无奈的笑容,就这么望着她:青苹,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
谭青苹震惊地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从他的神色中,她知道这男人并没有对自己说谎。
他是个瞎子,从一开始,从他们认识,就是个瞎子。
之前相处的一幕,就这么浮现在脑海中。
自己说那个悬崖上的山茶花好漂亮,他说是啊,好漂亮。
自己不高兴地责怪他,你怎么不认真跟着我学认糙药呢,他说我记性不好。
谭青苹将唇几乎咬出血来了,他竟然一开始眼睛就是看不到的,而自己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过。
从来没有发现!
她的双手在轻轻颤抖:你,你到底是谁?
她是乡下来的,可并不是一个傻子,一种呼之欲出的猜测,让她浑身轻轻颤抖。
仁德帝试探着伸出手:你不是都可以猜到了吗?
谭青苹将自己的手握成拳。
我就是太上皇。仁德帝笑着承认道:就是那个年纪一大把,老得没用,身边只有一个小公主,死了皇后,没了妃嫔,脾气又不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太上皇。
他笑叹道:牛粪叔的孙子都已经满地跑了,我却孤家寡人,这世上怎么有我这么可怜的太上皇呢。
谭青苹虽然只是一个山野村姑,可是她并不是不懂外面的规矩。
她出门前,父亲也多少教过一些的。
更不要说来的路上,有管事仆妇小心地对她说了许多规矩。
于是她忙低下头,就要跪下。
她知道那个太上皇是当了很多年皇帝的,现在虽然不做皇帝了,可是人们对他的尊崇丝毫没有逊色,他依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这个天底下,除了皇上,每个人见到他都是要下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