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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甯盯着夏冰儿的目光变得热切起来,吓得小姑娘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回道:我不知道,府衙的事,爹从来不会跟娘亲和我多说,那日也是因为太过兴奋,爹才随口提了一句。发现矿dòng之后,爹爹就变得非常忙碌,经常不回家,甚至后来直接住在府衙里,一开始我和娘亲都没太在意,之后娘几次煲了汤,送去给爹爹喝,都没能见到爹爹。如此过了一个月,连娘亲也不回家了,我跑到府衙去问,爹爹的副手陈主簿告诉我,娘亲担心爹爹身体,所以留在府衙照顾爹爹,让我不必担心,但我提出想见娘亲的时候,却被拒绝了,说娘亲陪着爹爹去查看矿dòng情况去了。我回家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娘亲身体不好,爹也不喜欢娘亲管府衙里的事,不可能让娘去矿dòng。
为了查清真相,我只能偷偷摸摸地夜探府衙。那天晚上,三更过后,我潜进府衙,去了后院的厢房,在爹爹常住的房间里,并没有找到爹爹,之后的半月里,我几乎夜夜潜入,终于让我在偏院的小房间里,找到了爹爹。只是不管我用什么方法,爹爹都没有醒过来。我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便也没有声张,暗暗观察府衙里的人和事,一看之下,便发现了奇怪之处。爹爹昏迷不醒,但官府里的一切,都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公文每日依旧有人处理,每月一次向上汇报的文书也没有断过,就好像爹爹并没有昏迷似的。另外,矿dòng已经发现了快三个月了,朝廷却没有派人过来查看接管,整个环山镇的人,似乎都不知道附近有个矿dòng。我怀疑,陈主簿迷晕了我爹,拿走了官印,想取而代之,所以我才决定把官印偷出来,他没有了官印,很多文书便发不出去了,必定能引起上面的人注意,只要有人能来查证,就能发现环山镇的问题了。
小姑娘越说越激动,脸色都涨红了起来。庄逐言揉了揉眉角,他今天折腾了一整天,半夜不睡觉可不是为了听小姑娘婆婆妈妈地说些废话,直接开口问道:陈主簿不过是一个小镇的主簿而已,根本没有能耐,也没那个胆子独自霸下一个矿dòng,你查到他上面的人是谁了吗?府衙之中,不可能人人都听命于陈主簿,陈主簿能瞒天过海软禁你父亲,必定是有人被收买了,你查出是哪些人了吗?你偷了官印,就算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在朝廷派人下来之前,若是你爹爹不小心‘意外’去世了,一切都死无对证,到时你要怎么办?
夏冰儿被问得整个人都愣住了,好似完全没想过这些问题似的,一脸茫然地看着庄逐言。
她这表情的意思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想的意思?庄逐言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忽然有一种把人扔出去的冲动。
燕甯也有些无语,以往她身边的人,各个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姑娘,她觉得头开始隐隐作痛,若不是牵扯到矿dòng,她都有些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