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公主,你这算不算一只脚踏着两条船?颉利可汗、突利可汗和夏王三个人更有意思,明知道一女不嫁二夫,却都心甘情愿淌这场浑水。私利之心人皆有之,任你称王称霸也难逃名利二字啊。”前半句有戏弄之意,可后半句却来之我的感慨之言。
窦金凤似乎看穿我这人不着调的路数,不但不生气还厚着脸皮,笑嘻嘻地问:“要不你这条破船我也踏一脚试试?”她歪着脑袋看我一眼,“你不会先翻了船吧?”
“船翻不翻,要看你的脚有没有重量,若是棉花一团,我吹口气都给你刮跑喽!”耍嘴皮子是少爷强项,比这个?少爷我累死你!
本是玩笑逗闷子的话,巴勒图哭丧着脸却着急道:“此人无权无势,一介草民可不值得被你金枝玉叶的公主垂青!传扬出去,夏王的颜面何以保存。”
巧那估尔斯文一些,也皱着眉头劝说道:“夏王联合天下大势,无非是为了跟李渊争夺天下,有我东突厥的一臂之力,夏王称帝指日可待,公主你到时候何等尊贵,切勿降低了身份跟一个草民纠缠。”
我心里乐开了花,窦金凤在他们眼里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一旦她的‘品味’变了,再好结局都是悲剧。
我看热闹说:“两位特勤言过其实了吧?都有可能是夏王未来的驸马,这也没错吧?我倒想问一个问题,不知你二人可愿意回答?”
二人未置可否,大概正在气头上,我接着说:“两位可汗千里迢迢地派你们来一定是为了长生不老药,可夏王偏偏派来了你们的未婚妻窦金凤公主,一旦得到长生不老药,你俩打算违背可汗的命令呢,还是借花献佛送给未来的妻子?”
我想起一个例子,妈妈和媳妇同时掉进水里,先救哪一个?这个问题很多人难以回答,现在把这个问题换一下角色,看二人如何回答。
我不得不佩服夏王窦建德的智谋,两位可汗对不老药志在必得,却怎么也没想到夏王却派自己的女儿来,这一局是一物降一物,两个大男人怎好意思跟一个未来的妻子争夺呢?这场戏一定很精彩。
巧那估尔和巴勒图的确无法回答,对可汗是忠和孝,对未来妻子是敬和爱,抛弃哪一个都是心理障碍。
窦金凤顿时紧张起来,她脸皮薄害怕丢人,可又希望有人愿意为她牺牲,父命难为之下,她自己也好有个选项。
两位特勤更是满脸囧色,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可是舍弃任何一个都是心病。
巴勒图情急之下说:“先杀掉此人吧,吕氏母子俩藏在茅舍不敢出来,想必依赖此人拖延,他们好有机会逃跑。不老药千年仅此一颗,世人皆想独得而不老,咱们三人先来先得,别被后面的人抢先一步,到时候悔恨晚矣。这小子句句带坑,弄不好就想拖延时间,让后面的人牵制我们的力量。”
巧那估尔眼珠子一转,就坡下驴说:“原来如此!突厥和夏王结盟在前,我们何不一举拿下不老药?具体回去怎么分,这是一家人的事情,一切都好说。”
窦金凤不再言语,只是点了点头,不知为何,虽然举着长剑站在前面,却始终不肯先杀过来。我想或许这个女人心软吧,毕竟是个自持身份的公主,杀人越货总是不光彩,再或许对我有点好感难以下手吧。
演戏到此似乎才正式进入主题,我喟叹一声,知道自己已是黔驴技穷,接下来面对的将是一场前途未卜的厮杀,要不我杀人,要不我被人杀,这个野蛮的时代,活着本就是你死我活。
巴勒图向我快速甩出了背后的腰刀,似乎想显摆着一番,至少先立一功。窦金凤和巧那估尔却一动不动,既然巴勒图愿意打斗阵,他们俩乐意看看我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