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篇(第2页)
在父亲身边玩耍了片刻,拿着毛笔画了几只小鱼,给父亲看了自己收藏在荷包里金鱼头骨,又喝了几口茶,他忽觉倦意袭来,扒在父亲身上倒头就睡。
熟睡中,慕容无风再次把儿子的手指从嘴里拿开,叹了一口气。身后忽来传来一阵窸窣的裙声,一个轻柔声音笑道:这小猴jīng又来粘你了。荷衣将一碗素羹放到桌边,伸手将子忻抱起来:这小子又沉了不少,我送他到chuáng上去睡罢。一会儿,她赶回,坐到慕容无风的身边,道:刚才遇到黎先生,又狠狠地说了子忻一顿。这孩子成天心不在焉,写字丢三落四罚站也不管用,他气得没法,叫你好好管教管教。
慕容无风毫不动容:他还小,四岁半才开始说话。如今刚刚六岁。能写出字来已不错了。
你怎么老护着他呀?
这几年给他做的手术已够他受的,若不是成天三病两痛,他也不会这么迟才说话。他皱眉,接着道:我心有愧,不想苛责。况且他服了太多的止痛剂,直到现在还jīng神不济,动辄困倦。这些都是不得已的后患。
说到这里,荷衣急了起来:你给儿子吃的药不会让他变傻罢?早上我问他九加六等于几,他数完了自己的手指,不够用,问我:‘妈妈,借你的手指头给我数数,行么?’数了几趟才告诉我,等于十五。
扑一口茶喷了出来,慕容无风笑道:小家伙真逗。
我小时候可没这么笨。荷衣叹道。
慕容无风苦笑,过了半晌,忽然道:荷衣,他还有一次手术。生怕妻子难过,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手术。
蓦地,荷衣抬起苍白的脸,颤声道:星儿现在已经很好了,你就饶了他罢!
还可以更好。
他握住妻子的手,目光坚定:我们不能放弃努力。
那一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丈夫的手传了过来,她焦急的心平静了,却又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在子忻身上进行的四次手术均由慕容无风亲自执刀。术前,他会用数十天的功夫去熟思手术的每一道细节,布置和检查所有的准备工作。手术之后,他全程照料儿子的起居。连包扎、换药、喂食、洗澡、更衣这一类极费体力之事也一应包揽。荷衣最多只能作他的临时助手。以慕容无风的话来说,就是儿子必须受到最专业的照料,他的身体才能恢复到最好的情况。一场手术熬下来,总以儿子平安康复、父亲心力jiāo瘁、大病一场为了局。
我担心他,她的眼光幽深,带着悲伤,也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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