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话一激,子忻吓得又想出一句,忙接道:所以医不三世不服其药,九折臂者乃成良医,盖盖谓学功须深故也。复患今之承籍者今之承籍者多恃名价,不能jīng心研习,实为可惜实为可惜唔嗯实为可惜爹爹,背不出来啦!
背不出就到廊上去背。慕容无风冷冷道:黎先生一次罚你站几个时辰?
半半个时辰。
那你就到廊上去站着罢,背出了书再来见我。
他沮丧地噢了一声,磨磨蹭蹭地往外走。走到门口,又被父亲叫住:拿上蜡烛。今晚你若不把这剩下的几页背完,就别睡觉了。去罢。
他走到屋外,靠着廊柱,一只手举着灯烛,一只手拿着书,可怜兮兮,东张西望,看了一会儿蚂蚁搬苍蝇,背了几句话,站了有一柱香的功夫,举蜡烛的手便已酸痛难当。其láng狈之状比起潜龙斋的时光更惨了十倍。方知自己雄心万丈地嚷着学医是个绝大的错误。一沾上学问二字,父亲平日的温和慈爱无影无踪,虽不似黎先生那般厉言正色,其凶狠严厉不讲情面之处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不禁大叫失策。正心烦意乱间,忽听廊外一个小小的声音叫道:子忻!
第三章证类本糙
他探头过去,见子悦扒在栏杆向她招手,便道:姐,你几时进来的?
先别问我,你为什么拿只蜡烛站在外头?
爹爹罚我背书。
呆子,他说要你罚站,你便老老实实地站着?这里凉快,快坐下来歇一会儿。
爹爹就在里头,我我不敢。
我今天在黎先生的太师椅上放了一只大蛤蟆,嘻嘻,他一屁股坐下来,‘吧几’一声,气得要命,差点儿把胡子拔光了。出门的时候我又在糙上结了几个绊子,可惜他一个也没踩中不然摔破鼻子才叫好呢。子忻,明天我和小谢他们要爬这座山,你也想去么?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小的地图,上面全是自己画的山头。有几个已用红笔打了个大叉,那便是已爬过了。
在子忻看来,这些山头样子全都一样,只有位置的区别。不难猜测,有可能当子悦去爬一座山时,她实际上爬的是地图上的另一座山。有可能她糊里糊涂在同一座山上爬了两次反而把一座从未爬过的山从地图上叉掉了。有时候她会回来告诉子忻自己发现了一座崭新的山,认认真真地推敲了它的位置,补在地图上。实际上,这座山亘古以来就在那里。增删之后,子悦的地图成了天底下最复杂的图画,里面有着数不清的记号和路径,地图的反面,又有炭笔写下的数不清的注解,只有子悦自己才读得懂。因为有这样一张地图,云梦谷的孩子们便默认了子悦在爬山这件事情上的权威地位,全都乖乖地听从她的安排调遣。否则就有在半山里迷路,或被láng吞吃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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