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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提剑冲到门边,正赶上谢停云的两个儿子谢从龙、谢从虎冲进来大叫:夫人,我们被包围了!您带着谷主和田大夫,我们从后门冲出去!
荷衣挥剑如风,将一张桌子踢起来,挡住窗口,只所得叮咚一阵急响,显是乱箭全钉在了桌子上。正想将那张红木大椅也踢过去,房顶上突然哗的一声瓦片碎落,平空掉下一个人来,手执qiáng弩,落地时身形未定,已向着荷衣连发了十箭!
慕容无风在chuáng边看见,惊道:荷衣,小心!
荷衣身形一闪,已凌空而起,跃到来人的身后,长剑一挥,那人的一只手臂便飞了起来,鲜血淋漓,好如一盆水般浇到chuáng上。
谢从龙将木椅一踢,挡住另一个窗口,大声道:夫人,快走,这屋子只怕已烧起来了!
荷衣点点头,赶到chuáng边,却见田钟樾颤声道:不成!先生先生现在不能移动。他看上去不大好。
慕容无风脸色苍白,手捂住胸口,吃力地道:你们先走,别管我。
他心疾甚重,一向受不了突然的声响。和荷衣在一起这些年,因生活平静,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此时闻得空中乱弦穿梭,加之荷衣方才那一剑,顿时心跳如鼓,无法平息。嘴唇也渐渐发紫。
荷衣久经江湖,对这些惊险之事,只当家常便饭。见慕容无风脸色忽变,便知是心疾骤发,不由得大惊失色:阿龙,你带着田大夫先走。我在这里陪着谷主等他好些再说。
谢从龙忙道:夫人既不放心谷主,我们还是一起在这里死守。我已派人冲出去找翁总管求援。
虽这么说,大家心中暗暗叫苦,门外一片厮杀之声,也不知谁胜谁负。慕容无风出行时,只带了二十个随从。虽个个都是好手,那湘西悍匪人数众多,也绝非寻常之辈。料想门外必是一场苦斗。且这一战为季东彪而起,却没有一个人认得季东彪,飞龙舵的人想是气疯了,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就刀剑齐下,乱砍一气。一群人只杀得糊里糊涂。若是就这样死掉,那才叫好笑。
四人正谋划中,忽听门外又一声呼哨,乱箭骤停,却有一马狂嘶而至,空中响起一记鞭声。
顿时,门外一片可怕的宁静。
只听得一人冷冷地道:丁猛已受了伤,诸位还不肯走么?
接着,又听一人沙哑着嗓子道:好!季东彪,我们飞龙舵接下这笔梁子!
又是一记鞭声。
季东彪淡淡道:还有哪一位想接下这笔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