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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泰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从手边的龙鳞宝刀,十分满意地看着门前忙碌的人影。
老爷,西边今早有信过来,说龙七爷的那笔红货,已平安地到了。沈均凑在他耳边,低声地汇报。
嗯。听说通禅有笔生意要去关外?
早出发了。前儿来信说关外的海天帮不大给面子,六少爷送了五百两的重礼人家还不肯让路。
哦?沈泰放下了筷子。
所以属下赶紧给丁掌门发去一个飞鸽,让他亲自出面。
妥当。丁先生的面子,海天帮不会不给。
昨天收到回信说总算是说通了。老爷您就放宽心罢。
他点点头,一切都很顺利。岁月虽不饶人,他总算有几个能gān的儿子和一个老练的管家。
事情jiāo给他们去办,已完全可以放心了。
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已到了挂刀归隐的时候。虽然这一生为了成功,为了镖局,他付出了可怕的代价,但他依然是沈铁箫的儿子。
铁箫一脉,在他的手上,总算是光风不减,繁荣兴旺。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见一匹马拖着一辆蒙着黑布的大车缓缓地向大堂内驶来。
没有人敢阻拦它。
此马名曰赤鸟,乃大宛名驹。当年曾是沈泰的坐骑,又被他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五子沈静禅。
庄子里的人都知道五少爷爱马成性,这赤鸟他眼红已久,父亲送给他时,他喜出望外,爱逾性命。
五少爷出门从不离开赤鸟,当然更不会舍得让它来负重拉车。所以,赤鸟忽然这样出现在三和镖局的大门口,实在有些苦怪。
栗色的马行到门口,便停了下来。
沈泰心头忽跳,倏地一声站起,将桌面一拍,龙鳞大刀跳到手中,疾步走到堂外,用刀柄将车帘微微一挑。
在江湖行走多年,他的朋友多得数不清,敌人也同样数不清。所以行事格外谨慎。这诡异的马车,里面不知藏有何物。
车里静悄悄地放着一具棺材。
随之传来的,还有一股可怕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