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头在深夜中是模糊的,身子好像图画中的人物一般平直单薄。没有一人回头,大家都保持着沉默。
他打马上去,想走入人群,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每当他觉得自己快靠近他们时,那些人却忽然加快脚步,将他甩出一丈开外。
天亮时分,他将她弄醒,指着远处一角城楼道:前面就是嘉定。
她掏出一把木梳不紧不慢地梳着头:这么快就到了?
既然已到了,我们就各走各的路吧。子忻将缰绳还给她。
那么,你往哪里去?她一边挽发,一边促狭看了他一眼,笑道。
找家客栈先睡一会儿。
你对嘉定熟么?
以前来过。
她点点头:我也找家客栈先睡一会儿。
他说了声再见,便离开了她,打着马径直往城门走去。那女子仍然跟着他,走了一会儿,他只好停下来,问道: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谁说我跟着你了?这条路是你修的?她叉着腰,露出很凶的样子。
那好,我们就在这里分手,请你不要再跟着我啦。他冷冷地道。
请便,好走。她撅着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他扬鞭向前飞驰而去。
越过城门,远远地看见一家客栈,正欲下马,随手一摸,发现少了一件东西,脸立即气得铁青,将马头一扭就要冲回去,却见那女子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微笑着道:阿仁!真巧,又碰到了你。嗯,这家清原客栈,听名字看排场都不错呢。
他yīn沉着脸,半晌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道:还我的手杖。
她跳下马,将自己的行李往手杖上一挂,扛在肩上,不理他,径直走到客栈内,要好了房间,洗了一把脸,换了一套衣裳,这才拿着手杖走出门去。看见他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马上。
他还是戴着那顶帷帽,眯着眼,双眉拧在一处,白皙的脸上青中透紫,冷汗一滴一滴地从额上滚下来,神态十分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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