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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忻去看她了。——他说今晚他要替她手术。
你你一直陪着她?
嗯。
她醒过来了么?
早醒过来了。
我去看看她——天也快亮了呢。她站起身来。
别去,子忻吩咐过,说手术时不能打扰。我原本在一旁还可以帮他一些忙,他连我也赶了出来。
苏风沂悚然变色:阿蘅,无论子忻怎样不情愿,我求你进去陪着轻禅,好不好?
唐蘅道:为什么?
你说,子忻会不会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给她?她战战兢兢地问道。
不会。眼睛若是挖了出来,就装不回去,且不说是装在另一个人身上。
真的?肯定不会?
肯定不会。
——苏风沂疑惑地看了唐蘅一眼。不知为什么,同样一句话,如果是子忻说出来的,她就坚信不疑;如果是唐蘅说出来的,她就难以置信。虽然她明明知道子忻只是一个江湖郎中,而唐蘅的母亲却是大名鼎鼎的妙手观音吴悠,神医慕容的得意弟子。就算他不曾认真习医,耳濡目染之下,说出的话也错不了太远。
她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违反常识的想法。等她抬起头来再看唐蘅时,发现唐蘅正呆呆地盯着自己眉毛,好像在研究眉毛的形状。
她忽然明白了。
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太像女人。
潜藏在这个判断之下的是几个说不清道不明仿佛人人都这么想,一生下来就这么以为的暗示:
比如,男人就该像个男人。男人若像女人,这个男人肯定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