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小腹如处女般紧崩。
是什么让你们如此投机?她尖着嗓子bī问,是你爷爷奶奶的惨剧,还是你兄弟的死?
不是!都不是!我是为了打听郭倾竹的下落,她扭过头去,不敢看母亲愤怒的眼睛,好为四哥五哥报仇。这一直都是您的意思,您的计划,您亲口吩咐的,难道您忘了?
她自然听出了里面的讥讽之意,一反手,一掌掴在女儿的脸上:报仇雪恨我倒不指望,你不吃里扒外就谢天谢地了。天晓得,我们沈家怎么出了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贱?这样丢你爹的脸?人家剜掉了你的眼睛,杀了你的亲哥,你还要送上门去,做他的弟妇?天底下的男人难道都死光了不成?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抽出一把剪刀,开始绞女儿的头发。她伸出枯瘦的手指,粗bào地将长发挽在手中,像剪断初生婴儿的脐带那样一绺一绺用力地绞着。其间她不断地喃喃自语,仿佛正和死去的儿子们说话。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把女儿看成是家族的叛徒、谋杀儿子的凶手。在偶然的一瞥中她看见女儿木然冷漠的神态,立即把它当作是一种抵抗,不由得惹起更大的恨意。而柱中人一直倔qiáng地昂着头,没有挣扎,没有哀求,也没有眼泪,只是任她将自己一头乌发绞得七零八落。
最后,她绞得手酸了,将剪刀掷在地上,忽然喊着儿子的rǔ名痛哭着奔了出去。
她知道母亲是个感情激烈的女人,稍遇刺激便通宵难寐,以泪洗面。父亲的大半空闲时光,便消耗在安慰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愁肠与悲怀之上。所以她冲出去,投入丈夫的怀抱,指派一位女仆传达她的吩咐:
夫人命我转告小姐,从现在开始,小姐须得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夫人说,这是老爷的意思。
她错过了一次上药的时间,受伤的眼睛钻心地痛了起来。她扭曲着脸,向丫环轻轻哀求:翠玉,好姐姐,替我解开这些绳索。
翠玉咬着嘴唇道:小姐奴婢不敢。这是夫人特意吩咐下来的,小姐还是快些向她认个错罢。
我口渴,你帮我拿杯茶来吧。沈轻禅淡淡道。
是。翠玉应声而去。
她听见窗格有几声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托地一声,一个黑影穿窗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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