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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堵萧然,想他生活如此清苦,她不禁有些伤感。
两人默然无言,对视良久。
憧憧的烛影中,她忽然压低嗓门,悄悄地问道:子忻,你还见过竹殷么?
他摇摇头:没有。
的确没有。自他与苏风沂分手的那一天起,竹殷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不必这么惩罚自己,她握着他的手,轻轻地道,这不是你的错。
他的手猛地一抖,道: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唐蘅告诉过我小湄的事。
他不安地看着她,眼中忽现痛苦之色:不,是我杀了她!我不该约她出来,我不该学骑马,我不该粗心大意丢失了手杖,——是我害了她,是我杀了她!她还那么小,才十一岁
闭上双眼他又看见了小湄,听见了那天的雷声。她倒在地上,黑色的血从脑后蔓延开来她瞪着大眼看着他,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是啊,直到死她都不明白生命原可以这样轻易而偶尔地消失。
——我想睡了,明天再教你
她用指甲掐了掐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你选择了放逐,选择了流làng,认为自己不配过好日子,是么?
是么?
他问自己,是这样么?
每当打定主意去看风沂时,到了最后一刻他都放弃了。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避她。
就像鹭川跟他发过的牢骚,苏风沂这个人,真实得令人倒胃,尖锐得让人难受。而她偏偏目光如电,丝毫不肯放过别人。
他不肯面对自己的内心,因此也不肯面对她。
这不是你的错!她大声地又说了一遍,请不要让爱你的人也跟着一起受惩罚吧!
是啊,他有多少年没去看望父亲了?子悦出事时若有他在身旁,也许不会轻了此生罢?
他脸色苍白地笑了笑,道:好罢,这不是我的错。
那你就原谅了自己吧,她坐到他身边,将头歪过来,甜甜蜜蜜地靠着他:也顺便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