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君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她的烧已经全都退了下去,额头却依然沁出细细的汗来,浑身都暖暖的,这才发现自己是被一个人揽在怀里的,她抬起眼眸去看他,他还是睡着,英挺的眉宇间还是一片疲乏的颜色,身上的外套未脱,戎装上的领章灿烂耀眼,袖子上的扣子硬邦邦地硌到了她的肩头。
这样的再度见面,竟恍如隔世一般。
她轻轻地动了动,他自小在军中,很是警醒,竟然也跟着就醒了,一见她睁着眼睛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笑道:我竟比你起得晚了。她却还是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他,他被她看了半天,笑道:怎么?你不认得我了?
平君伸出自己的手指来,轻轻地停在他浓黑的眼眉上,慢慢地顺着眉峰一点点地划下去,再触到他高挺笔直的鼻梁,我认得你。
她说完这一句,眼圈却蓦地一红,他问道:你怎么了?平君的眼睫毛无声地动了动,眼泪就流了下来,哽咽着道:我没有妈妈了。
虞昶轩的目光微微一顿,伸手过来将她用力地搂在怀里,低声道:你现在有我了,我这辈子都要对你好。他的声音是低沉的温柔,他们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波波折折,现在总算这样平静地相守在一起,而那些过往种种,哪有这一刻的温暖来的重要。
平君就那么凝看着他,轻声道:你现在不怪我了么?
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却只是微微地笑着,凑到她的耳边柔声道:我真想你,让我抱抱你。
他伸出双臂将她抱在怀里,平君眼眸一阵温热,竟是无声地抽噎了一下,却又听到他半促狭地说了一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得再生一个赔给我。
平君立时就红了脸,使劲地推了他一把,虞昶轩就势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按了按,笑道:可算是退烧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处理些军务,今天你也躺着不要动,这里不比金陵,昨天又落了点小雪,外面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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