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篇(第2页)
虞太太一怔,却不知道他这一句算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听到门口传来丫环的声音,竟是君小姐,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呢?虞太太忙就站起来,朝着门外喊了一声,黛缇。
君黛缇就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个核桃木花糙纹托盘,上面端了白玉磁杯子和几片药,都是那个英国大夫叮嘱了要按照时间服用的,虞太太一看这样,就道:先让黛缇喂你吃了药,别的事儿以后再说。
虞太太就走了出去,君黛缇才端着托盘过来,先将药递到了虞昶轩的手里,等到他吃了药片,忙就把水端了过来,等着他喝完才收回杯子,却也没说话,只静静地坐在那里,把头低了一低。
她的呼吸略略地重了一些,仿佛是抽噎一般,就有眼泪落下来,啪的一声落在她的膝上,很快便沁入了宝蓝色的旗袍丝里面去了,她哽咽着道:虞昶轩,我这样为你,爱你,记者你,难道还不够么?
君黛缇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
虞昶轩看着她,她穿了一件宝蓝色真丝烂花绒半袖旗袍,露出两个雪白的胳膊来,手腕上戴着一只白玉沁色绳纹手镯,旗袍上是琵琶扣子,其中一个扣子上系着一条手绢子,他记得她以前总喜欢把手绢掖到手腕的镯子里面,绕上一圈,现在那镯子却松垮垮地垂在腕上,可见她是瘦的十分狠了。
他听着她抽噎的声音,半晌,只默默道:够了,足够了,你对我这样情深意重,我怎么能再辜负你!
七月的时候,小公馆的玉簪花全都开了,平君就躺在chuáng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见下午的阳光顺着洋式窗帘照进来,在地毯上映照出几条细细的光束,隐隐地看着些灰尘在那里乱飞这,瑞香就坐在她的身边,专心致志地在那里编花篮子,散碎的白色花瓣在她的灵巧的手指间舞弄着,那花明晃晃的,仿佛是她记忆的某一处,那几树盛开的梨花。
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合了几下,瑞香察觉了,便凑上来轻声问道:叶小姐,你怎么样了?烧得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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