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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对她的许诺,早就被他自己忘得一gān二净。
他结婚那天,场面极其盛大,军委主席的长子与财政次长的女儿的婚礼,自然是极尽奢华热闹,她未出小楼一步,都听到了那轰然热闹的鞭pào声,她躺在chuáng上,整天滴水未进,如死了一般,佣人也不敢来打搅她。
到了半夜,他竟然来了。
卧室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照进来些许月光,她躺在chuáng上,看着一地板的月光,他走到她身旁,静寂无声的坐下,她却忽然从chuáng上坐起来,死死地盯着他,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来,滚出我的房子!
他亦冷笑,这是我的房子!
她立即下chuáng,便要冲出门去,他也不拦,只是站起来,随手拧亮了墙上的壁灯,淡淡地道:你离开我会有什么好下场?回去天桥唱戏,任你那没人性的师父打骂?!bī着你四处去笼络男人!
她陡然僵立在那里,从脊背里泛出一阵阵寒意。
他一句话,便戳到了她最害怕的痛处!
那一片灯光照亮了半个屋子,把她的影子映照在墙壁上,好似孤苦无依的魂儿,她终于转过头来,从牙齿里磨出几个充满恨意的字来。
虞明轩,你就是算准我没法子离开你,你就是算准我算准我
她忽然转过头,快步走到大梳妆台前,打开象牙妆奁,从里面拿出一个雕花紫檀木盒子,她将机括一按,那盒盖自动弹开,里面摆放着一个翡翠并头鸳鸯,那鸳鸯是他送她的,那时候他们那样好,他带着她去游秦河,随身侍从官只能远远地跟着,他亲自划船,划的又不好,一桨落水,激起无数水花,晶莹的水珠溅了她一身,骨碌碌地从她的软缎旗袍上滚下来,她只顾得咯咯地笑,秦河的夕阳,照了半个江面,愈加的灿烂。
下船的时候,她在路边的摊子上看到了这个翡翠并头鸳鸯,他一眼就看出那并不是什么好翡翠,然而她就偏偏是喜欢,摊贩太想做成这一笔买卖,不住地道:少爷也不差这几个钱,难得少奶奶这样喜欢,并头鸳鸯,白头到老哩。
并头鸳鸯,白头到老。
刺目的灯光下,那翡翠鸳鸯闪烁的光芒却仿佛是入眼的刀刃,狠狠地刺到她的眼底,又从眼底直捅到心里,她转过头,将将翡翠并头鸳鸯用力地砸到墙上,就听得嘭的一声,鸳鸯竟砸中的墙上的壁灯,刹那间屋子里再次陷入黑暗之中,月光照进来,照亮了地上破碎的翡翠玉块!